郭文斌向毛驴儿一拱手,说:“祝高队长马到成功。”说完,他起身走了。
魏燎原见郭文斌走了,他向着毛驴儿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也走了。
毛驴儿看着走出大队长队部的郭文斌和魏燎原,后悔自己刚才说了大话,他自己打着自己一个嘴巴,说:“我他妈的这臭嘴,说大话,说大话,到底把自己说到火坑里去了。”
果然,毛驴一到巴嘎砬子,就被高连海捉住了,被抓到了他自己非常熟悉的虎须崖上的马架子里。
毛驴儿被高连海一推进来,一块当过土匪的人们见了毛驴儿,都嘻嘻哈哈地走过去,捉弄起毛驴儿来。
有一个人在毛驴儿的裤裆里掏了一把,说:“呦,驴儿,咋,把驴X丢了,裆里咋空了呢。”
一个叫驴赇儿的抠了他一下屁股沟儿,说:“驴X是叫人给骟了吧,屁股上都长肉了,成菜驴了,他还留着那驴X干啥。”
毛驴儿被绑着,两只胳膊不能动,可嘴能动,他听驴赇这样说,接过话说:“留着驴X日你妈,咋没用。”
驴赇听毛驴儿骂他,顺手拿起一个糠萝卜,往毛驴儿嘴里一塞,说:“这糠萝卜他妈X里了,看看,没话了不是。”
毛驴儿被驴赇用糠萝卜一塞,堵得毛驴儿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紫了,他甩着脑袋,才把那糠萝卜吐了出来,然后连泥带土的又吐了一气,喘过气来,就想再骂,他才说出“他妈的”三字,那驴赇捡起被毛驴儿吐出的糠萝卜,在毛驴儿脸前晃了晃,说:“你敢骂人,我就再把它……。”吓得毛驴马上把话一转,说:“他妈的,可把我憋死了。”
人们听毛驴儿这样一说,都哈哈地笑起来。
一个人挤过人群,他摸摸毛驴儿的耳朵,说:“啧啧,这耳朵就是象驴耳朵,叫毛驴儿没叫错,驴儿……”
毛驴儿抬起脚,往后移蹬,正踹在摸耳朵人的裆间,那人一捂裤裆,只顾唉呦唉呦地叫唤,再不顾毛驴儿什么耳朵、下巴了。
人们见毛驴儿踢了人,围过来一些人,揪扯着毛驴儿,要揍他。
高连海把揪扯毛驴儿的人一个个地都推了过去,说:“都去都去,你们知道现在毛驴是啥了?啊,还来跟着瞎凑热闹。”
人们看着高连海,又扭过头看看毛驴儿,问:“他啥了?变骡子了?我看,他咋还是一头毛驴儿呢。”
高连海嘿嘿地笑笑,却一脸严肃地说:“嘿嘿,毛驴儿还是毛驴儿,可人家的名头变了,这头毛驴儿,现在是常宁县,新编军警保安大队,中校副队长了,知道不,是中校了。”
有人不明白啥是中校,问高连海:“中校是啥?中校不就是中学吗?”
高连海没有再和大伙说啥,他远远地对高怀清喊着说:“大当家,这头毛驴,指名道姓地要找你。”
高怀清慢慢地走到了毛驴儿面前,说:“好啊,你尥了一脚儿,就把高老爷子踢了下来,行啊,你。”
毛驴儿并不反驳,他还得意地扬了扬脸,说:“大当家,我这可是给你报了仇啊,你知道他对你多狠,他对你使了多少坏水呀?”
高怀清:“他对我使了多少坏水,那是他和我之间的事,你可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你一蹶儿就把他都踢下了台,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现在,你又来巴嘎砬子,你还想干什么呀?”
毛驴儿嘿嘿地笑了一阵,说:“嘿嘿嘿,是他把我拉扯起来的不假,可这件事,是他不仁在先,我不义在后,想想也没啥有愧的,许他不仁,就许我不义,大当家,你说是吧,我这次来巴嘎砬子,我是想为大当家做点儿事,帮你把老六爷儿抓起来。”
高怀清冷笑一声,说:“这次,高鹏远可没对你不仁吧,你咋又来串弄我,要把他抓起来呢?你就没想想,我让不让你抓高鹏远呢?”
毛驴儿一笑,说:“你大当家要是不让,我当然就抓不成了,可我得告诉你,你保护了老六爷子,他早晚是你一个祸害,你信不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七章 毛驴儿的条件
###(三)第十七章 毛驴儿的条件
(三)高怀清虽然知道高鹏远的为人阴险,但总觉着,乡里乡亲的,谁也不能对谁下狠手,上次在回马岭,高鹏远打他的黑枪,不是就没有打死他么,以高鹏远的枪法,在他枪下活命,就是他没有下狠手。现在听毛驴儿说,高鹏远早晚是他高怀清的一个祸害,又开导着毛驴儿说:“大家都一个村住着,谁能把谁祸害到哪儿去啊,你说是吧,毛驴儿。”
毛驴儿听了高清这样说,他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大当家,厚道,可你将来一定要吃这厚道的亏,我这话先撂到这儿,你就往后瞧着吧。”
高怀清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厚道就是要吃亏,吃亏了才算厚道,总想着占人家的便宜,那还叫什么厚道呀。”
毛驴儿听了高怀清这话,他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