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看向洛伊儿,她眉梢那丝讽刺毫不掩饰,眼底是一抹彻骨的冷意:“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别说了。kanshuye”
侍卫胆寒,就见她轻飘飘地吩咐:“拖下去,乱棍打死。”
卫风没有犹豫,直接打了一个手势,压着那侍卫的奴才就将他往外拖,直把他吓破了胆:“靖王妃饶命!属下说!属下都说!”
他话音刚落,肩膀上就挨了一脚,旁边的奴才十分有眼色劲,洛伊儿走过来时,就放开了他,他身子歪了歪,然后就手上陡然传来锥心的疼痛,他惨叫了一声,就看见一只镶着珠绒的绣花鞋踩在他手上,似瞧见他的视线,绣花鞋的主人还不紧不慢地碾了碾。
十指连心,疼得他满头大汗,却连动也不敢动。
看见她亲自动手,不远处的方瑾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只是到底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撒气。
大殿中只有侍卫的惨叫声,站着或坐着的几个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惊惧地看着洛伊儿,洛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容婕妤似要开口,可是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将她死死压住。
侍卫哭着喊出了几个名字,洛伊儿才不紧不慢地抬起脚,抬眸朝容婕妤等人看去,同时凉凉开口:
“拖下去。”
第121章
侍卫被拖了出去,求饶声似还在大殿内回响,被点了名的沈茹茵脸色微白,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如洛芋聪明,但是她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去招惹洛伊儿。
往日在王府时,虽说不喜洛伊儿,但是她从未见过洛伊儿发怒,原以为她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只是今日的一切让她重新认识了洛伊儿,此时恨不得再重来一次,她一定不去招惹洛伊儿,好好的一个靖王妃靠山,硬是被她作没了,此时反应过来的沈茹茵,哭死的心思都有了。
刚刚那个侍卫说了两个人,沈婕妤,容婕妤,独独没有温王侧妃。
方瑾瑜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洛芋,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自己这个侧妃比自己想象得要聪明一些,不过,他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轻讽。
再聪明又如何,终是敌不过权势。
她甚至是不需费一丝心神,只是动动嘴皮子便让这些人所有的计划破灭。
方瑾瑜视线淡淡温和地看向洛伊儿,心底泛起丝丝火热,她本该就是如此张扬的,他收回了压在容婕妤肩膀上的手,眼底淡淡偏执略过,不动声色。
洛伊儿走到方瑾凌身旁,不紧不慢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袖,眉眼低垂,轻飘飘道:“容婕妤娘娘,不知本妃如何得罪了您,让您这般费心思?”
容婕妤身子僵了半晌,不自然道:“那奴才的话未必可信,靖王妃可别着他人的道,本宫与靖王妃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洛伊儿勾了勾唇角,声音轻细道:“是啊,本妃同容婕妤向来无冤无仇。”
甚至往日因为庆雅公主,两人关系算是不错,更何况,庆雅如今同侯府定了亲事,容婕妤这一行为,可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庆雅公主。
庆雅本就在容婕妤的宫中,也将所有事都看在了眼底,心底清楚,容婕妤不过是为了五皇兄而忘记了她罢了,这比有意识地舍弃更让她觉得难堪。
庆雅轻轻扯了扯嘴角,说到底,十几年的母女亲情终究是抵不过那血缘关系。
大殿内有些安静,容婕妤听着洛伊儿看似附和,实则嘲讽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按着椅柄,到底还是嘴硬着,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扯着嘴角笑了笑,粉饰太平。
洛伊儿眼底皆是嘲讽:“今日之事,本妃自会向父皇说明,让父皇给本妃做主。”
容婕妤脸色一白,她伺候了皇上多年,自然知道皇上对靖王偏心到了极点,若是让皇上知道此事,皇上绝对会替靖王做主,毕竟在皇上眼里,此时的她已经是和温王站到了一起,还有可能会牵扯到温王。
一想到这儿,容婕妤就慌了,连忙阻止道:“靖王妃且慢,不过是一件小事,靖王妃何必劳烦圣上。”
“小事?”洛伊儿的尾音轻轻上扬,透着丝丝讽笑:“既然是小事,容婕妤何必惊慌?”
容婕妤皱起眉头,一时无法反驳,就在此时,洛芋忽地上前扶住了容婕妤的手臂,她脸颊红然一片,连带着些许红肿,她眉眼依然轻轻柔柔:
“三姐,你与庆雅公主素来交好,也不是第一日认识母妃,母妃待你如何,三姐心底自知,怎可去相信那奴才的诬告之词?”
她话音缓慢,显得极为可信有理,总之容婕妤就是听得很舒心,拍了拍她的手背,洛芋只是对她轻轻一笑,就微抬眸去看向洛伊儿,明明脸上掌痕狼狈不堪,她却是丝毫不在乎,她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庆雅公主,勾了勾嘴角。
她倒是想看看洛伊儿会如何做,今日大殿内的两巴掌,虽将她颜面放在脚底踩,可是洛伊儿这么多来经营的好名声未必没有一丝折损,洛芋从来不在乎折敌八百,自损一千,只要能把洛伊儿拉下来,她怕什么?本就在泥里,如今不过是更脏了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