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是怪,虽然没答应他,可使唤起他来却一点儿都不见外,那架势一点不象对外人,就算好些刘家子侄也没有他这份儿信重。
皇上这态度嘛……
豆羹反正不敢乱说话。
“这事儿不太好办。”刘琰在心里反复忖度过,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豆羹附和:“是不太好办。”
这事涉及到旁人的家丑,办好了未必有赏,办差了……
反正这是桩不怎么讨好的差事。
可是要换人的话,旁人还真没有这么合适。皇上身边可信的人有,可用的人也有,但这些人未必都有陆参判这样的眼界和本事。
上次宫里出了投毒的事,陆轶就被调了来帮忙,查完之后他好象丁点儿好处也没落着。既没升官,也没有金银赏赐,甚至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直到老死也不能对外张扬,喏,也就是连点名声都赚不着。
“陆轶他在京里吗?”
刘琰记得陆轶说他要出京一趟,总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算日子,现在可能已经到了黎阳了。这件差事就算父皇要交给他,那也得他在京里,他若已经走了,父皇总不能让人快马去黎阳把他叫回来,这一来一回的总得好几天,太耽误时间了,瑞国公夫妇等下办丧仪下葬呢,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他当时也没说哪天起程,也可能他现在还在京城。
这事儿豆羹也只能老老实实摇头说不知。
“让人备车,我要出宫。”
豆羹一怔:“公主,你脚才伤了,还是应当好生休养吧?刚才杨太医不也说了,让您在屋里多歇歇。”
刘琰只说:“去备车。”
豆羹不敢违逆,只好应了一声退下去。
刘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坐不住。
她想,见见陆轶,如果他还在京里没走的话。
“公主,咱们去哪儿?”
刘琰想了想:“遣人去司衙问一声,若是人不在,就去他宅子看看。”
出了宫门刘琰才觉得自己出来的有些冒失。
陆轶这人天天忙得很,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要找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反正在刘琰的印象中,这人总是满处乱跑,一时城里,一时城外的,反正他安安生生待在司衙和家里时候应该不多。
以前刘琰但凡出宫,十次里总有七八次能碰着他,觉得这人真有些神出鬼没,两个人“巧遇”的次数实在有点多。但他想“巧遇”她容易,刘琰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也许,他已经离开京城了。
去司衙的人扑了个空,陆轶果然不在。不过倒是捎回来一个消息,陆轶还没离京,他定下动身的日子原本是昨天,好象因为一件事情耽误了,所以没有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