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力士将杨墨按倒在地,抓住手脚,掀开上袍,露出他的肋骨。
齐总旗用一柄尖刀在杨墨的肋骨上来回“弹拨”。
弹琵琶是诏狱里的看家菜之一。
杨墨感觉自己的肋骨既疼又痒,痛苦万分,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不消一刻工夫,他便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我招,我全招!你们倒是审我啊!”
常风却把弄着手指甲:“不急。再弹一刻琵琶再说!”
又过了一刻工夫,杨墨的两侧肋部已经血肉模糊。
齐总旗其实一直收着力道。常爷还要问话,他可不敢把杨墨弄死。
常风一摆手:“停!”
齐总旗收手。
常风道:“杨墨,你这厮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了,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杨墨用力点了点脑袋。
常风问:“润德粮行真正的老板是谁?除了寿宁伯,还有哪些股东?”
杨墨避重就轻:“股东还有代王朱俊杖,成国公朱仪,驸马都尉许庭纪,定国公徐永宁。。。。。。。”
杨墨没有招认“老掌柜”的身份,但连珠炮似的供出了十几位皇室宗亲,世袭公侯,外戚。
其中甚至还有刚刚袭亲王爵的朱俊杖!
徐胖子听了这话,直接像一只肥胖的大蛤蟆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徐胖子怒道:“杨墨,你血口喷人。我爹也是润德粮行的股东?我怎么不知道?”
杨墨气息奄奄的说:“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哪还敢说谎?令尊去年九月入股一千两白银。”
“十月得分润一千三百两,十一月得分润一千五百两,腊月得分润一千二百两。。。。。。”
“至今年五月,令尊共得分润九千一百两。”
杨墨吃的就是算盘饭,对数字记的很清楚。
徐胖子瘫坐在椅子上。
常风道:“胖子,既然涉及到了令尊,你就回避下吧。不然你参与问案,供状是不作数的。”
徐胖子起身:“我这就回家问我爹。”
常风却道:“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卫里。不要去找你爹,省得打草惊蛇。”
徐胖子走后,常风冷笑一声:“杨墨。你还是没说粮行老板到底是谁。”
“别告诉我是你!我不信!”
说完常风给齐总旗使了个眼色。
齐总旗又拿起了尖刀,在杨墨的肋处比比划划。
杨墨闭上了眼睛:“粮行真正的掌控者是我们老掌柜。老掌柜是。。。。。。户部右侍郎,张维!”
常风面色一变:“张维?专管仓场的张维?”
杨墨竹筒倒豆子,一一供述。
张维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高官。
去年八月,弘治帝下旨天下州县囤粮。张维立马察觉到了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