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答:“藏在济南郭奇驴的后衙卧房床榻下的暗格里!”
郭奇驴大怒:“魏彬,你出卖我!”
魏彬不甘示弱:“我没卖你!我是在帮我阿爷惩奸除恶呐!”
郭奇驴不解:“你阿爷,谁?”
魏彬道:“常爷就是我阿爷!”
常风命石文义道:“你立即赶去济南。把那本暗账取来。”
随后他一拍惊堂木:“郭奇驴,你若是个识相的,就把如何贪墨治河银的事从实招来。”
“你不招也没关系。暗账拿回来就是铁证如山。你照样难逃一死!”
郭奇驴是煮熟的鸭子煮不烂的嘴:“魏彬血口喷人!常风你跟他勾结陷害我!”
钱宁见状不妙,突然开口:“常爷,我正要举发郭奇驴呢!”
常风来了兴趣:“哦?你举发他什么?”
钱宁从袖中拿出了那张三千两的银票。
银票这东西携带方便。钱宁怕被人看到银票,故一直随身带在袍袖暗兜之中。
钱宁走到常风面前,将三千两银票奉上:“常爷,郭奇驴在任上贪污纳贿,捞银子肥私。”
“他见两位钦差到了山东,心虚不已。竟拿了这张三千两的银票,妄图贿赂我!让我包庇他的罪行。”
“我钱宁跟了常爷您这么久,岂能不知天不藏奸的道理?”
“我本来是想言辞拒绝这三千两银子的。可转念一想,治河银本就不多。我收了他的银子,交公用作治水所需岂不美哉?”
“正要把银子交给您呢。可巧,您就把他抓了!”
钱宁也是个人精!直接撇清了关系,把纳贿说成了大公无私。
常风岂能看不出其中猫腻?不过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替身。
常风夸赞钱宁:“不愧是钱公公的好义子!也不枉我这六七年大力提拔你。”
郭奇驴彻底傻眼了!
他没想到,魏彬和钱宁这么轻易就把他给卖了。
常风质问他:“郭奇驴,你心里没鬼,为何要给钱宁行贿?呵,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你好大方!”
“徐光祚。皇上给我传了一道口谕,怎么说的来着?”
徐胖子朗声道:“凡阻挠赈灾、治水,贪墨赈粮、治水银者,上至三司,下至吏役,常风皆可先斩后奏!”
常风点点头:“来啊。把郭奇驴拉下去,砍了吧!”
常风只是吓唬郭奇驴而已。
一来,郭奇驴始终是宫里的人、钱能的义子。有钱能的面子在,常风可以抓他,审他,但不能杀他。
常风已经盘算好了,审问清楚后,将郭奇驴交给钱能发落。
二来,常风还指望郭奇驴咬出山东全部参与贪污的河道官。他好来个一网打尽,尽抄其家。
几名力士上前,架起郭奇驴就往衙门外拖。
郭奇驴大喊:“常爷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常风吩咐力士:“退下。”
郭奇驴供认的很痛快:“我在任三年,山东的治河银共计二十万两。我拿了三万,山东通省的河道官、沿河地方官分了十二万。”
“常爷明鉴。坐在河道监管少监这个位置上。我不拿银子,下面的人就不能拿。他们会记恨我!”
“我不按官场的规矩办事,官场就会视我如异类!”
“我并不算黑啊。二十万只拿了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