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
“啊,到!”
三天,在这不知道在那的鬼地方呆了三天,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几个问题反复的问,来回的说,江河连那天用的牙膏牌子都说了四遍,为什么在那个时间才赶去公司上班说了……好吧,他已经忘了说了几次,反正到了最后,他已经皮了,前言不搭后语,越往后相互矛盾的地方就越来越多。
好在到今天也该结束了,这些人总不能关自己一辈子,出去之后,赶紧回家,好好洗掉一身晦气,睡上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接下来的现实却无情击破了他的幻想。
“这是你的资料,我们再问你最后一次,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白大褂罩着一身橄榄绿的大汉无比的严肃,板寸头,头像钢针一样一根一根竖立着,除了他,三个同样装扮的男女从始至终只是写写画画,没抬头看江河一眼,没跟他说一句话。
“没了,没了,我全都说了,真的!”江河只想回家,生怕再出现什么由头,审问又要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好吧,你签个字!”
大汉来到江河面前,厚厚的一打纸上全是他的叙述,他接过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无比希翼的抬头:“没事了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江河同志!”大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打文件:“现在向你通报几个事项,第一,这是你所在的“安乡物流”出具的一份工作调动,现在你的工作地点已经转到了省城。第二,这是你在省城的居住地点,希望你能配合相关单位的工作,遵守相应的规定规范。第三,在省城的工作期间,你的一切对外联系都要经过相关人员的手续,严禁私自和外部通讯。第四,你的工资待遇上调百分之二百,你将享有免费的医疗,免费的……”
江河一直在颤抖,到了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惶恐:“你们这是拘禁,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大汉笑了,“第五:你的家庭和亲人我们会妥善照顾,你所在的小区居委会,街道办事处也会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不用替家人担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和你家属的沟通工作,他们很支持你这次的工作调动,由于特殊原因,我们代替你做了必要的解释沟通。”
“代替我,代替我……”江河不寒而栗,在这样的组织和力量面前,他渺小的宛如尘埃一般,理智告诉他最好马上接受,积极表现,认真配合,但恐惧和愤怒在他身体里剧烈冲突,他瘫倒在座椅上,没了反抗的勇气和力量。
“好了,十分钟之后会有人来接你,请配合好他们的工作,再见!”
一行四人鱼贯而出,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死一般的寂静降临,江河开始小声而压抑的抽泣起来。
………………
“店长,店长……”
柳洁百忙之中腾出空来,对着大呼小叫的服务生呵斥道:“喊什么喊,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说,什么事?”
“有警察找!”
柳洁眉头一皱,看了看机器上的时间,连声对等着打票的彩民说了两句抱歉,赶紧招呼人过来换班,跑到水龙头下洗了把脸,擦干,深吸一口气,回到办公区,提起精神打掉上门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