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衡看她头发湿成一片,夏日衣裙薄,这阵雨又大,衣裙可见得粘连在一块儿。
&esp;&esp;瞪眼:“就是,娘娘也知没几步了,为何不让小黎子送进门再出去。”将伞全倾在她头顶。
&esp;&esp;“娘娘什么事如此急,比自己身子还重要。”白衡颇有气她不自重的埋怨。
&esp;&esp;许襄君随手掸起衣袖上水渍:“快扶本宫回殿换衣裙,不舒服。”
&esp;&esp;“是。”白衡撑伞扶着她往前走。
&esp;&esp;白衡这人纯思相处下来倒松快,此刻白衡满心满眼是她,便忘了斥责黎至予主不敬。
&esp;&esp;刚到宫门,一道紫蒲色宫装出现在她们伞下,许襄君‘不好’上头,吊眉抬指撑起白衡握住的伞柄。
&esp;&esp;果然顾元菱颦眉站在眼前。
&esp;&esp;她面相深重,两眼红红像是哭过。
&esp;&esp;顾元菱吞吞吐吐咬唇:“我有话跟你说。”细听下还有一丝哀求。
&esp;&esp;这抹声音让许襄君攒眉,她与顾元菱关系能说什么。
&esp;&esp;白衡半步将她护住,许襄君定睛她紊乱神色:“进门说。”
&esp;&esp;两人穿过庭院进门。
&esp;&esp;“没时间招待你自己坐。”许襄君将人扔在正厅自己换衣裳去了。
&esp;&esp;待她一身便衣出来,顾元菱不带婢子的独身坐在桌前,捧盏茶若有所思。
&esp;&esp;而白衡则从头至尾都警惕极高地瞧着她,一身防备。
&esp;&esp;许襄君边走近,吩咐白衡:“去沏壶茶。”
&esp;&esp;顾元菱听到动静回头,见她用巾子正擦拭着散发,如此素姿下许襄君玉面淡拂光润玉颜,当句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为过。
&esp;&esp;许襄君就是她最不喜的那种姿色上乘、家世好傲视万物的人。
&esp;&esp;无数席面她独坐一隅也满是人围绕,从不与人过多接触却事事从容,未曾逾矩出过错,端方秉礼,上京城中谁家儿郎未踏过她家门槛。
&esp;&esp;入宫后许襄君比以往尖戾刻薄了,更让她不喜欢。
&esp;&esp;白衡目光在两位娘娘周身流转,瞧出她们有秘语,便一步三回头地踟蹰出门。
&esp;&esp;此下屋内无人,许襄君走近:“你不带人来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同我说,以我们交情你不会要谋害我吧。”
&esp;&esp;勾唇瞧着顾元菱。
&esp;&esp;顾元菱紧张得指腹捏紧盏壁,缄口结舌半响,在许襄君瞩目下她开口直禀来意:“我要黎至。”
&esp;&esp;“”许襄君手顿在半空:“你要谁?”
&esp;&esp;刚才好像耳鸣没听清。
&esp;&esp;顾元菱抿紧唇,神色晃动得厉害:“我要黎至。”这声比上一声更为笃定,颇有几分势在必得。
&esp;&esp;“我拿东西跟你换。”
&esp;&esp;许襄君重新擦拭发丝,含笑:“我凭什么跟你换,他挺好用的,给你了我怎么办。”
&esp;&esp;“他是人不是物件,你打算怎么换?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的。”许襄君嗤笑一声,眼中冷光寒射。
&esp;&esp;话像触到顾元菱逆鳞,她将盏子‘砰’地扔桌面上。
&esp;&esp;吊眉狞色:“他乃状元之才,就屈在你这处诵经默经,囚在一处偏僻的佛堂?许襄君,糟蹋人不是你这样糟蹋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