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宫。
寝殿里,萧容渊一身白色中衣,手里执了一册书卷,正靠坐在床榻上看书。
这时,一道黑影,自窗外极快地掠了进来,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近前。
来人一身黑衣,单膝跪在地上,朝坐在龙榻上的男人禀道:“主子,出事了。”
闻言,萧容渊抬眸看向暗卫,眉眼微沉,“如实道来。”
“宁瑟公主被关入地牢了。”暗卫垂首禀报。
萧容渊眉峰微蹙,黑眸闪过冰寒,“因何?”
“教坊司中有一个舞姬死了,她们说是被宁瑟公主所杀。”暗卫如实回禀。
萧容渊眸中闪过疑惑,以那个女人的嗜杀狠辣,焉会乖乖就范?
“那个女人便乖乖被关入地牢?”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自然不是,公主在与守卫的争斗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晕厥过去了,因而公主是被人抬入地牢的。”
萧容渊听着暗卫的禀报,握着书卷的手,缓缓收紧。
她晕过去了?
他皱了皱眉,忽然想起那次她与阿溪对峙时,也似乎身体出现了异样,因而才会那么容易受制于阿溪。
想起那件事,他黑眸微眯,她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
暗卫见自己禀报完后,半天没有得到主子的指示,不由心存疑惑,忍不住询问道:“主子,需要跟杨三娘打声招呼,让她将公主放出来吗?”
萧容渊唇角微抿,眼神晦暗难测,片刻后,才道:“不用,暗中保护她便是。”
“是。”暗卫闻言,心下诧异,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将公主直接救出来,却反而费事地让人保护她?
帝王心思难测,并非他区区暗卫能揣摩的,见萧容渊没有别的吩咐后,暗卫这才退了出去。
萧容渊放下手里的书卷,自床榻上起身,走到窗前。
推开窗子,看着外面夜空中清冷的月晖,他心间泛起莫名的情绪。
……
教坊司,地牢。
宁瑟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躺在一堆稻草上,她眨了眨眸,借着铁窗洒进来的月光,终于看清楚了周身的环境——地牢。
目光落在牢门的钥匙,她唇角勾起一道轻蔑的弧度,就凭这样的破牢房,也能将她关住?
她翻了个身,侧身躺在稻草上,并未急着出去。
前世的时候,再恶劣的环境,她都待过,区区地牢,并不算什么。
只是,令她郁卒的是,她的蛊毒又发作了。
在她差点掐断春娘脖子的时候,她的身体如被万虫啃噬,比上次发作的时候,疼了一百倍不止,竟让她生生疼晕了过去。
想到体内这个蛊毒,杏眸中划过冷意。
这个蛊毒,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能让她痛不欲生。
究竟是谁,在原主身上下的蛊毒?他日,若教她知道,定然要将那人活剐,也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这时,安静的地牢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过来。
宁瑟唇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呵,想要她死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要出手了吗?
这样想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做出一副昏迷未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