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
“叶缺,她们已经死了。199txt”梅长歌摇头,脸色铁青道,“相同的体貌特征,相同的年纪,相似的经历,这是典型的连环凶杀案。当然,如果你想要硬加上二字,我觉得也是可以的。”
“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崔平在凉州见到你我二人之后,突然领悟到活着的真谛。于是准备抛弃过往的活,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所以,我以为,崔平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人灭口的。”
“若果真如此,崔平的死,便不仅仅是一个意外那么简单了。”叶缺想了想,接着说道,“崔平是凉州刺史崔颢的儿子,他的哥哥,如今正在御史台做侍御史。虽说官职不大,但却有机会,直接接触到大秦朝堂的中心,因此和先前那些毫无话语权的底层百姓相比,有极大的不同。”
“崔平的死,不是凶手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一个破绽,更是一个突破口。”梅长歌点头道,“崔平用他年轻而稚嫩的命,为我们掀开了黑色幕布的一角,我们决不能辜负他的心血。”
“去查,我要立刻见到那位涉嫌杀人灭口的车夫。”
“是。”叶缺答应一声,应声退下,自去处理此事。
不料叶缺去的快,来的更快,只见他匆匆忙忙的从屋顶跳下,竟是连走大路的功夫,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梅长歌惊诧道。
“陈宇不见了。”叶缺焦灼不安的说道,“梅长歌,你的猜测,恐怕真的已经成为了现实。”
“走,我们现在就去陈宇家看看。”
陈宇收入不高,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既买不起单独的小院,也租不起像样的房子,于是只得和七八户人家,挤在一座破败陈旧的四合院中,共同活。
梅长歌的到来,显然令这些人感到惊惧,他们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刑部侍郎大人,为何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竟然还要和他们说话。
“张嫂,大人叫你呢,赶紧回话啊。”里正点头哈腰的巴结道。
“不必多礼。”梅长歌客气的说道,“张嫂,我就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你不要害怕。”
“是是是。”张嫂一迭声的应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陈宇是住在这里吗?”
“回大人,是的。”张嫂搓着手,局促道,“前天夜里刚搬走的。”
“是你亲眼见到陈宇搬家的吗?”梅长歌柔声问道。
“那倒没有。”张嫂慢慢的回忆道,“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得有子时了吧,我早就睡下了,因此只听到陈宇搬家的声音,并没有见到他本人。”
“那你如何得知,是陈宇在搬家,而不是别人闯进来了呢?”
“大人,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小院,如今一共住了八户人家,共计三十五口人,平常夜里,就不是很安静,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前天夜里,陈宇搬家的动静太大,我才隔着窗户,迷迷糊糊的问了两声。”
张嫂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便是热心肠的人,那要是搁到现代,一准是跳广场舞的好手,可惜是在大秦,所以只能一家四口,蜗居在这方小小的院落中。
“我先是问他是谁,他说他是陈宇。我又问他,为什么现在搬家啊,他说原先是想白天搬的,不过遇到了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于是耽误了,只能现在搬了。”张嫂颇为感叹的说道,“我和陈宇他们家,是最早住到这个院子里的租客,一起住了得有四五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的声音,我还是很熟悉的。况且他说的合情合理,态度又很好,连声道歉,说实在是对不住,扰了我们睡觉了。”
“那我还能说啥,还不是由得他去了。”张嫂不以为然的说道。
“既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陈宇要搬家了,你就没打算出来送送?”梅长歌寻了处话头,淡淡问道。
“哎呀,大人,咱们这些俗人,可比不得你们。”张嫂大着嗓门说道,“想这满院子里的人,有几个能住的长久的。”
“有过的好的,自然是要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的,也有过的更糟,拖欠房租,大夜被房东赶出去的,我要各个都道别送行,我这一天天,便什么事情都不要干了。”
“再者说,我想想”张嫂眼睛微眯,犹豫道,“应该是上月十八,对,没错,就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