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这次可是好事?”
周宁故意打哑谜,连所带的两人也忘了介绍,还好程谨没忘了问。
他指着夏守仁、夏元鼎伯侄二人问道:“你带来的这二位还不为我介绍,这可不是程某故意怠慢啊!”
“哎!”周宁一拍手,显然恍然大悟,一高兴,忘了为人介绍了,“随流提醒的是,你看,若不是你说,我一高兴差点忘了,待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守仁,旁边的是他的侄儿元鼎,守仁是我的老友的长子,都是夏家的读书人!”
程谨反复打量夏元鼎和夏守仁,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心里已经知道老友所来何事,恐怕是跟这二位有关了。
“既然带人来了,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所为何事,还不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来!”
“随流,你啊,真是,什么都猜得那么透彻,在你面前真是少了许多乐趣!”周老先生有些无奈,相交许多年,老友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读书人的臭脾气是不少,只好直入主题,冲夏元鼎说道:“元鼎,把你的诗文给这位程爷爷看看,看他有没有福缘收你!”
一听这话,夏元鼎刚走出来,还没拜见,程谨有些急了,说道:“文远兄,我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不收徒了,这次我可不逼着你,只是让你看看他的诗文,作为长辈提点一下总可以吧,你就是肯收他,我还不放心你教不好呢!”
被周宁一阵抢白,程谨的倔脾气立马上来了,说道:“稿子拿上来,我治学几十年,还教不好一个小童,我们这里可不是蒙学的地方!”
对教一个小孩子,程谨有些不在意,也有些不屑,说是个秀才,他都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收呢,有些轻视是在所难免的。
夏元鼎拜了礼后,把稿子递上去,又回到原位置静静地站好。
“文远兄,这一笔字,不是别人代写的吧,这笔力不像是童子所为!”
摊开文稿,程谨先被那工整有力的文字所惊叹,怀疑可能文字是别人代录上去的。
“随流,一笔一字,都是我看着元鼎亲自所写,这点无需疑问!”
听了这个解释,程谨不在多说什么,底下头来细细看来,情不自禁的念了起来。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读完之后,程谨沉默了片刻,说了声“好”,急着说道:“文远兄,元鼎这孩子就跟着我学习,不出两年,就能过了童子试,若能苦学,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此处,周宁不禁大笑,摇头说道:“随流,不瞒你说,元鼎是已经童子试过了县试和府试的了,相比你那个两年有些长啊,你不把稿子看完再决定吗?”
“我这一身的学问,正想找个聪慧的传下去呢,元鼎这孩子看着就聪慧,从此就跟在我处学习吧!”
“随流,我看你还是心急了点,这还得元鼎同意了才行,元鼎,你可同意?”周宁问道。
“爷爷来的时候说,让我一切都听周爷爷的,周爷爷为我做决定吧!”
听了夏元鼎的回答,周宁点了点头,思索道:“这位程先生,在这里治学最是严谨,选他是没有错的,他的亲传弟子,不过当学生,挣个功名是不难的!”
听罢,夏元鼎心里也就放心了,说道:“学生愿意拜程老先生为师,承蒙不弃!”
说着就要跪下去磕头,先把名分定了,免得之后生了波折。
“元鼎快起来,现在可太早了,想拜师得正式些,这样可不行!”
听人这么一说,夏元鼎明显是不懂,肯定是被某些武侠小说中的拜师情节给害了,拜文师磕个头显得太草率了。
之前,夏元鼎还以为能有些困难的呢,可是这一切太过顺利还是有些让人不能接受,说他贱也罢,反正他心里总以为是要写几,回答几个刁难的问题才行,谁知道这些都没有,这该如何解答呢!
听两位老先生的交谈,已经开始安排夏元鼎住处了,还要安排他在学院里学习,夏元鼎对自己在学院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定位有些迷糊,他现在被程谨收为入室弟子,看样子还得去听别的先生的课。
住处很好安排,就住在了程谨的这处院子,还好空房还有许多间,倒是不缺住处,以后吃饭就跟着这位新拜的先生吃了!
至于他大伯,恐怕之后只能说拜拜了,这里没他的容身之地,学院规定所限,没有办法的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嘴上,最终他们还是要一起去拜见山长的,只有他同意了,夏元鼎才算是这个书院的正式一员。
别人没有注意的,夏守仁对这一切露出羡慕的目光,想想也是,他的儿子,元志,也只是跟着县里的先生读书,虽然也不错,但是什么都是要比的,与州城的先生自然是没法比的。
但是可惜的是,这种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只能说他和他儿子没有这个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