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秋又道:“我奶奶经常为素姑的婚事絮聒,问急了她终于回答出一句心中的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那是什么意思?”
“她没作解释,所以没人懂她的意思,可是我观察了她两年,终于找出她心中的迷,她最关心的人,除了奶奶之外,就是你!”
“这……怎么会呢?”
“我没骗你,我经常出门她从来也不问我上哪儿去,但是只要我们一起出去,回去后她一定会问我们在外面的情形,问得很详细!”
慕容刚不禁着急地道:“那她一定怪我不正经了,因为我带你去的地方,都是风月场所。”
南宫少秋笑道:“得了吧,我的好叔叔,究竟是谁带谁?你到了那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闹了多少笑话,也是最近才稍为随和一点。
上次我们逛完西湖回来,素姑听说您居然也会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十分高兴,说你这块顽石终于开窍了。”
慕容刚道:“她是在骂我荒唐。”
“素姑是这样的人吗?她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迁夫,认为他们矫揉做作,强制本性,硬要做成木头人。
她认为大丈夫不拘小节,才是豪士本色,在家里几个弟见我是最不正经的一个,她却最欣赏我!”
慕容刚低头不语。
南宫少秋道:“这次出来,是她暗示我邀请您的,她说您心中有个结,必须要解开,否则您就会毁了。
她说一定要有些非常的困难刺激,才能鼓起您的豪情,重新成为一个大丈夫,否则她将孤独了!”
“什么,她是这么说的?”
“她当然没有说得如此明显,但我听得出她有这个意思方以,老叔,您可不能再这么消沉,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了。
素姑眼界极高,虽然她交游极广,到处都有朋友,但她带回家去,示向家人的只有您一个,偏偏您是这副德性,您叫她心中是什么个滋味呢!”
慕容刚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跳起来用手敲着脑袋道:“我实在该死、该死,简直比猪还笨……”
窗外有人接口道:“可不是,朋友你倒有自知之明,你打了爷们的朋友,不赶快溜还敢大模大样地在这儿等着,不是猪是什么?”
慕容刚一怔道:“他们来了!”
南宫少秋道:“不错,四块料,刚由院子门口进来,恰好就接上了,幸好没听见前面的话,否则就会知道咱们的身分了,那就不好办事了!”
慕容刚道:“小秋,你的耳目又进一层了,我都毫无知觉,你居然全听见了。”
南宫少秋笑道:“来人功夫不弱,但该逃不过您的耳朵,只是您那时太激动了。”
慕容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然后又低声道:“要怎么打发?是生擒还是让人抬着出去?”
南宫少秋道:“都不要,一个对一个时平分秋色,对两个时,不妨略逊一筹,等待援手。”
“援手,那两个妮子会来?”
“已经来了,在屋顶上趴着呢。”
“啊!我居然没注意,可见我的眼光不如你准,她们的确颇为高明。”
“女子身体本就轻盈,再说刚叔的武功偏向阳刚,本来就不长于这方面,最重要的是,您一直以素姑为标准,够得上说声高明的人实在不多。”
慕容刚笑了一笑,跟南宫少秋步出门外,心头也微微一震,对方来了四个人,四个都是有名的人物。
慕容刚在南宫家只是一名车夫,没人会注意他,但他对江湖上略具声名的人却都有个谱儿。
早年,他在江湖行侠,不思成名都是在暗中为之,但他对一些成名人物却都认识,而且他记忆极佳,过目极能不忘。
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到四十之间。
这也是一个江湖人最好的一段时光,经验已成熟,体力与技艺都在巅峰状态,也是雄心万丈,目空一切的阶段。
再过后,就开始慢慢地退步了,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不但是雄心的消磨,也是体力的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