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交给你们,格杀勿论,绝不能再被他们逃出门去!”
计全无可奈何地道:“老朽当尽全力,但是这小儿狡猾万分,恐怕来的不止是他们四个人。”
南宫少秋微笑道:“当然不会是我们四个人,我受命擒逆,也不会如此草率,凭着四个人就敢来闯王府了,我已经发动全部厂工的力量围堵四门,凡是王府中人,一个都不得放过,王爷也别妄想出去了,你走不了的。”
忠顺王傲然道:“厂卫那点人手,本爷可没放在心上,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是本爵的旧属。”
南宫少秋道:“那些人也许曾在王爷手下过,但却不是王爷的心腹,王爷离开厂卫时,早已把心腹人手都抽调到府中来了,把大部分的人一脚踢开,他们对王爷正心生怨忿呢,不会再对王爷讲情份了。”
忠顺王哼了一声道:“这个本爵倒是不信,本爵放弃厂卫,并没有放弃他们,早就告诉他们,本爵只是暂离而已,叫他们暂时委屈一下,很快又会重用到他们的,本爵只要一声号召,他们就会回来的。”
南宫少秋一笑道:“王爷太迷信自己的权力了,要知道厂卫在我手中已经半年了,半年时间有很大的改变,尤其是我掌握了他们过去各种不法的证据,对他们网开一面,准许他们将功赎罪……”
忠顺王大笑道:“这一套对我的人没有用,本爵一旦有了天下,他们都是功臣,还有个屁的罪。”
“那要王爷能拥有天下才行。”
“本爵手拥十数万新军,又近在京畿,天下孰能挡我,本爵只要挥军进迫禁宫,立刻就能江山在握。”
南宫少秋道:“这一点不劳王爷提醒,人人都知道的,只是王爷可能算漏了一件事!”
忠顺王明知道这小子好似鬼,一问之下,对自己必然有害无得利,但仍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南宫少秋笑道:“王爷训练新军的目的,谁都清楚,圣上尤其明白,然而却力排众议而加以支持,王爷想想这不是很奇怪吗?”
忠顺王道:“他敢不支持,天下大势已有一半在本爵手中,他敢反对吗?”
南宫少秋道:“这不然,王爷那时只掌握到一半大势而已,圣上掌握一半,仍能一抗,再说王爷的那一半究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真到对抗起来,是否能完全支持还很难说,那时是圣上占了优势,直到王爷的新军训练有成,优势才转到王爷手中,王爷不会反对这说法吧?”
忠顺王无法不承认,乃哼了一声道:“你姑且说下去,是什么原因使我那个皇帝侄子点头的?”
南宫少秋道:“那自然是汪老伯促之故。”
忠顺王哈哈大笑道:“老汪有点势力是不错的,但也不过那么一点点而已,要说他能决定皇帝的意见,本爵说什么也难以相信。”
汪振有点难堪,但没有做声。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以前敢跟忠顺王在厂卫上一争,是出于卢凌风的暗中支持,后来自己虽也有了一些私人站得起来了,但也是利用忠顺王与王室之间的矛盾而已。
忠顺王与皇室各握四分实力,自己手中可掌握两分而已,这两分的力量对抗那一家都不足。
但如若加入到哪一方去,立刻就能使哪一方略占优势,这才是他以前神气拿骄的原因呢。
南宫少秋笑笑道:“不!这的确是汪老伯的力量,他向圣上剖陈利害,说你手中已有相当实力,不宜立时冲突,最好还是把你养得壮大一点,同时你手中还有一大笔作孽得来的财富,不如让你来召练新军,让你手中掌握七分实力。”
忠顺王大笑道:“本爵手中多了三分实力,还会在乎谁,他这皇帝也该挪位了!”
南宫少秋笑道:“假如事情如王爷所想,皇帝怎么会同意呢,因为有人向他作了保证说你所练新军的那三分实力,随时都可以转到朝廷掌握之中,这样不但使朝廷拥有稳定天下的力量,也可以使你那些赃款用于正途,才使得圣上点头!”
忠顺王道:“说得好,算计得也好,但不知什么人可以提供那种保证呢?”
南宫少秋道:“我!我在圣驾面前拍了胸脯!”
忠顺王大笑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我人微言轻,不足以取信人,但是我的家人却能提供相当的保证的!”
忠顺王冷笑道:“南宫正秋的水师拥有十来万人,也号称铁旅,但只在江南称雄,他的威风使不到京师来,北地无水,骑兵步卒才是主力,他威胁不到本爵!”
南宫少秋道:“我不要你相信,但是圣上却相信我确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放任你去做,我既然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自然不会拿社稷江山来开玩笑,当然也要有足够的把握,今天,或敢以四个人来上门公开拿你治罪,当然也不怕你去动用兵马,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交出兵符算了……”
“……因为圣上目前只为你桀骛不听廷旨,仅是革爵而已,若是你蓄意违抗,甚至于想启动兵马谋叛,那就是杀头抄家的大罪了。”
这番话振然有力,说得忠顺王这边的个个变色,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把握,不过看来他也不像是虚声恫吓,因为南宫少秋办事的稳健周密,他们也领教多次了,手下人才济济更是令人惊心。
忠顺王顿一顿才道:“本爵一生心血,都投在这批新军身上,革爵不在乎,要本爵交出兵权,本爵实在不甘心,说什么也得拼上一拼了。”
口气之间,已经软多了。
南宫少秋道:“王爷是决心豁出命去硬拼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