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多还没回来,灵天拿着灵票看来看去,小心收进军士包里,在屋里转了几圈,像是在找东西,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眼里去,又回到床上,从包里取出灵票。端详着灵票上隐隐的光晕和那三颗亮晶晶的灵元,他面露微笑,沉浸于丰富的幻想之中。
元多黑着脸,从外面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我要死了!”一头倒在床上。
灵天笑问:“如何死法?”
元多哼了一句:“我懒得揍你。”
灵天走到元多床前,得意地把灵票晃了晃,道:“我赚到钱了!”
元多坐起来,怪道:“怎么赚到的?是不是把王经管给宰了清仓啦?”
灵天道:“这就是王经管照顾我的。”于是就把事情经过讲了,还叫元多千万保密,元多听罢愤愤不平。
灵天道:“这三个灵元你先收了,在圣王府你亏空太多。”元多道:“那怎么好?你留着吧,存多了去买些灵药。”灵天道:“这个不能存的,我又没有别的空灵票,要是给账房看见灵元没用上,说不定明天就领不出来了。”争了一阵,才定好每人用一天。三个灵元给元多收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灵天向刘堂官说道:“堂官大人,我现在练功有小成,觉得托举五块砖和前两天举一块差不多。”
刘堂官道:“先这样吧,再练一个举轻若重。”
说罢将砖移走,叫灵天手托空盘,道:“你要举到如盘中有砖才可以。”这举轻若重竟更难练,又练了10天才有些心得。
这日,刘堂官又在院中摆了10几块砖,叫灵天托着装上五碗水的托盘,在砖头之间穿行,砖头间距大小不一,要求必须走两砖的中间,步速要均匀轻快,名曰流水步。又练了10天,刘堂官把砖头摆得只容下一只脚,灵天依然能手托一大盘水碗,在砖块之间穿行如梭。
这日,刘堂官笑着对灵天说:“练得可以了,今天晚上跟我去记一下桌位,明天开始背菜单,差不多能上工了。”
灵天很高兴,到了晚上向元多说了,元多撇嘴道:“我比你进步快多了,都上灶头好几天啦。”
接下来几天,灵天背菜单,认菜样,又经过几天习礼,跟桌,帮传,最后终于独立上工,负责十个桌位。临圣楼生意很是兴隆,灵天每天忙个不停,传菜之间,听听各桌上谈的奇闻逸事,大长见识。有时遇到探讨修炼体会的客人,他就有事没事多跑几趟,将听到的只言片语用心记下。时间一长,灵天在大堂混出点小名气,不少熟客点名叫灵天去照应。
那些年轻人聚集的桌上,通常是吹牛和谈美女两大内容,谈的最多的话题是圣马其娜公主,官员小聚,常聊些朝堂杂闻。在楼下大堂就座的都是些下层官吏,高官显贵去楼上雅间。灵天在这些官吏的桌上,知道了公、侯、伯、子、男爵位名目,也听到了官场勾心斗角的秘事。灵天最讨厌那些富商的桌位,他们在一起总是谈某某怎么赚到了钱,谁谁得到了贵族看重,三句话个个是灵元的亲娘舅,一张嘴人人是王府的干外孙。
王经管对灵天的工作很满意,见他勤快好学,有眼力劲儿,不时向众人夸耀。这日晌午,叫灵天道:“小叶子,来跟我见元总管。”灵天不知何事,整了一下衣装,跟着王经管来到后堂。向元总管见过礼后,王经管道:“总管大人,小叶子带过来了。”
元总管正翻看账目,抬起眼皮了了一眼灵天,没说话,接着看账。王经管和灵天垂手肃然而立。过了许久,元总管合上账本,端起茶呷了一口,才说道:“小叶子,听老王常夸你,看来留下你留对了。”
灵天上前一揖道:“全仰仗总管和经管大人的照拂。”元总管轻点一下头:“嗯,不错,干得好就要破格升赏,现将你正式录用,升你作副堂,去二楼做事吧。”灵天惊喜之极,深躬致谢。
出了后堂,王经管晃着脑袋道:“怎么样?听我的好好干,准没错,我向总管讲句好话,比别人苦干二年还管用。”灵天称谢不已。
王经管领着灵天到仓管处领了一身新衣,又带他来到账房。进门就嚷:“这是新升任副堂的小叶子,以后大家多亲近。”
灵天向屋中作了个圈揖,两个账房主笔欠身拱手还礼,几个打杂小厮起身打躬:“见过王经管,叶副堂!”灵天惶恐答谢。王经管又向账上支了一个银元,交给灵天道:“拿着,这是赏钱。别傻愣着,拿好。”
离开了账房,灵天如坐在云中雾中,直接回到寝室,打开军士包把装着一粒银元的灵票放了进去。想了想,又跑回账房要几张空白灵票,打算把银元拆分了用。那先生倒好说话,一气给了他十张,也没要钱。灵天谢过,都收了。又来到前堂,向刘堂官交卸差事。
刘堂官先向他道贺后,有些失意地感叹:“你小子爬得真快!用不了多久就升到我头上去啦!”灵天忙谦逊了几句。之后,刘堂官给灵天指了一位接替,名叫小德子,灵天带着他走了几趟菜,见他还算妥帖,也就放心叫他去上工了。
正想歇上一会儿,忽听街上大乱起来,一队兵士跑了过去,众人惊诧不已,大厅的食客们纷纷离座出门看,楼上的客人也都靠到窗边。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听一阵鼓乐声传来,街头走来一队盛装队伍,前面是锣鼓管弦,后面跟着锦衣侍卫,中间一队骑马的武士举着旗幡,簇拥着一辆彩车向这边行过来。彩队后面,远远跟着看热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