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目视姬光,探询地:“这……”
姬光哈哈大笑道:“专诸乃当今豪杰,你小小年纪,志气可嘉,还是配合配合算了。至于我儿么,届时去郑国母舅处搬兵,作为外应,刺僚之事当然归专诸壮士的了。”
专诸听姬光一说,咧嘴高兴地说:“大将军,话虽如此,可行剌王僚非得用利器不可,我那杀猪时用的尖刀恐不顶用。”
姬光宽宽一笑道:“剑子之父欧冶子已送来了‘鱼肠’剑,此剑锋利无比,吹发立断,杀人不在话下。”
“好!”专诸一听,大喜过望道:“有了‘鱼肠’,宝剑与专诸的大名将留传千古,我这就到太湖去学烧炙鱼,那王僚不是爱炙鱼吗,届时,大将军可请王僚过府吃我的烧炙鱼,到时便在酒席上结束了他的狗命。”说完,专诸也不与别人打招呼,大笑着顾自离席而去。
姬光也不以为怪,望着专诸背影连声称赞道:“真壮士也,真壮士也……”
勾践察看其余人的颜色,除夫差外脸上都浮起轻蔑的冷笑。
勾践入吴,倏忽半载有余。
这些日子里,胜玉与勾践不是习武练艺,就是研读兵法,两人如影相随,不时出门到各处行走。
这天,勾践和胜玉骑马来到王城,见一队队兵马列队向南进发,两人看得出是去打仗去了,从市民口中得知:原来是楚平王死了,吴王僚乘楚丧乱之际,派大将烛庸、掩余和太子庆忌去攻打楚国。回府的路上,勾践问胜玉道:“你父身为大将,怎么打仗却是别人挂帅前往?”
胜玉冷笑道:“你没见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吗?其实,乘楚丧乱去攻打,原是爹爹的主意,只不过他欺骗吴王说自己从车上摔下来脚受了伤,这样他自己就用不着去出征了。”
勾践听后恍然大悟,道:“你父计谋如此之多,看来孙武的兵法是学精通了”。
胜玉叹了口气道:“现在他身旁有这几位心狠手辣的人帮助他为虎作伥,莫说王僚早晚要死在他的手中,就连周遭邻国也不会有宁日的。”
勾践不想胜玉还说出来这样的话来,震惊道:“你……”
“你不必惊诧,知父莫若女。”停了停又叮嘱说:“你凡事也要小心哪,你爹现在给他铸的兵器也差不多了,目前我爹叫他铸一柄‘湛庐’宝剑,此剑铸成后,你父子尽快离开吴国,不然……”
勾践面色骤变,回道:“不然怎样?”
胜玉瞪了勾践一眼道:“他是不容别人与他争一H之长的,即使在他身后!”
勾践愕然无语。
三天后,府中上下张灯结彩,红毡地毯从内厅一直延伸到府门数里外。勾践和胜玉是一早出府溜马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怎么啦,有贵客要来?”见如梦迎上来,胜玉问。
“小姐,将爷说今天的客人不用小姐陪,说是王太夫人生病要见你,叫小姐马上过府,喏,轿子也备好了。”顺着如梦手指的方向,胜玉瞧了瞧果然有乘软轿停着,四名家将等在那里。
“那好吧,剑哥哥,你也跟我一起去。”
“小姐,将爷说剑公子一回来就去见他,将爷在西园。另外,少将军今晨去郑国了,他留下话说,你在王太夫人宫中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请小姐速速上轿。”两名家将已走上前左右挟持住胜玉,分明奉命强行,无通融之意。勾践见此,便对胜玉说:“你快走吧,离开这里。”胜玉泪眼盈盈,无奈地说:“你要……保重。”
如梦扶胜玉上轿,勾践默默望着远去的小轿,猛地转过身,大步进府而去。
西园校场,杀气腾腾,剑戟林立,数百名将士相聚听候姬光的调遣。
校场中间临时搭的将台上,立着佩剑执刀的伍子胥、伯豁、孙武、专诸和众将士。将台前方,几案上设醮,一柄“鱼肠”剑供在上方,正放着逼人毫光。姬光羔裘豹饰,威武有仪跪在地上占卜。
勾践穿过人群,登台立于左侧。
姬光占毕,大声道:“卜云其吉,张焉允藏!”说罢起身谓众:“王僚卑鄙无耻,不顾先王临终遗诏,弟占兄位,欺天逆道,占卜三次,某当为吴王,今日他大限将尽,尔等要戮力效命,殊无道,兴邦国!”
众人高呼:“殊无道,兴邦国!”
姬光满意地点头道:
“唔。伍将军和伯将军带一支人马,出暗道在城外埋伏,切断去路。”
伍子胥、伯豁领命后带百余人从松林的暗道依次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