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耳根发红,说:“不是想揍你。”
叶秉烛嘁了一声:“都给我按水池子里了,还解释呢。”
纪向晚硬着头皮说:“反正不是想揍你,你那么大反应,我就条件反射……”
叶秉烛轻哼:“掐我脖子呢?你还掐我。”
纪向晚咳了咳:“不然让你掐回来?”
叶秉烛伸出手:“递过来!”
纪向晚还真把脖子给他送过来,叶秉烛手指快碰到了,才悬崖勒马地收回了手,低下头:“不跟你计较。”
纪向晚笑笑:“我先跟你交个底行吗?”
叶秉烛抬头:“什么?”
纪向晚放了筷子,神色郑重:“我毕业前就已经在世运的伦敦分部实习了,从一开始就打算毕业了直接转正的,后来调回国,前不久才调回了桉市。”
叶秉烛又低头,微微点了点。
纪向晚又说:“我现在工作很稳定,在市中心有套房子,两辆车是我妈送的生日礼物——房子是自己买的,工作方面在未来也不会有太大变动。”
叶秉烛心不在焉地搅了搅米饭:“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纪向晚忍住想握他手腕的冲动,尽可能冷静地说:“是想告诉你,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能自己做主了,没有别的顾虑,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纪向晚还是微微碰了碰他的手指:“我现在就差一个你。”
叶秉烛心下一动,有点无措地收回了手,藏在桌子底下,眼睛盯着杨枝甘露的杯底,低声说:“有点突然。”
纪向晚握拳去蹭自己的食指,轻声说:“你可以想一想,我等着回来找你,已经等三年了。”
叶秉烛低低地嗯了一声,一直没有抬头,吃饭也有点茫然无措的意味。
纪向晚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停留太久,又说:“你不用为难,我不强迫你,我总有单方面追求你的权力吧。”
叶秉烛低笑,还是什么也没说。
纪向晚也低下头继续吃饭,半晌冒了一句:“我们已经浪费快两年的时间了,只要你别去喜欢其他人,我就不怕等。”
叶秉烛仍然没抬头,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蠢不蠢啊。”
纪向晚笑:“我就对着你蠢,你别嫌我就行。”
叶秉烛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很低:“我当时……那么决绝,你一点儿也不生我气吗?”
纪向晚仔细想了想,认真地说:“哪里顾得上生气,每天都在想怎么挽回你,我有多喜欢你,你不是知道的吗?”
叶秉烛有点机械地往嘴里扒饭,吃了两口不动了,偷偷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纪向晚看见了,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哭什么?”
叶秉烛有点发窘,语气不善地挥开他的手:“没哭。”
叶秉烛突然觉得,没意义了,他所谓的牺牲,一点意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