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王伦亲临的原东临卫卫戍军两万余人,如今虽锐减至一万。但就是这一万人所修的《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突飞猛进,已达到了地阶中品。
不知不觉间,他云无悲已是羽翼渐丰,再非任人宰割之辈!
“如今已在濮阳地界,靖边侯府族会在即,星主为何避而不入,反倒驻留在这十里亭山巅?”
一块凸起的山石之侧,青黛老妖负手而立,足履离地三尺。深邃而淡漠的双目悠悠的落在极远处灯火阑珊的濮阳成上,淡淡的问道。
云无悲则席地而坐,昂仰天遥望满天星斗。
手中把玩一枚金灿灿的龙眼大小的丹丸,任由心中纷乱的思绪散,轻笑道:“前番在此地等待玄清真人时,漫天大雪飘摇、寒风呼啸。可如今再临故地,琼花飞洒的季节早已过半,待得过几日幽北冰雪消融时,不出意外便是大梁叩边之日。”
垂静静的盯着手中的金色丹丸,强压下胸中的跃跃欲试之感,挥袖将之收拢入怀中,云无悲缓缓的直起身子,踱步至山巅绝壁之侧,轻声道:“不久前收到玄青真人玉符传音,让云某在此候他。这位听云玄门正宗的金丹真人在凤阳匆匆而别,当是皇极真君骤然进阶元婴之故。虽不知听云宗为何肯将幽州之地拱手让人,不过如今幽云大泽的那位真君境巅峰大妖作乱于玄阴腹地,想必听云宗也该有些动作了。”
“来了。”
青黛老妖意味深长的笑望一眼云无悲,说话间身形徒然烟消云散。
须臾,一道黑影便带着猛烈的罡风,从天而降。
几息之后,玄清真人自阴影之中走出,双手虚浮示意云无悲不必多礼,而后竟是一言不的死死盯着云无悲,上下审视不休。
片刻功夫,眉宇之间的冷色渐弱,玄清真人好似自言自语般、淡淡得道:“当日在凤阳郡时,本尊临时起意告予你辛柏瀚之事。仅仅时隔一日之后,便有流言传出——通天云路筑基境第一人紫极,与化魂真人神魂恶斗,双双重创不知所踪。云大公子可否为本尊解惑?”
云无悲不动声色的躬身侍立在数丈外开,眼见这位素来冷峻的玄清真人气质大变,那种骨子里的冷漠少了许多,眉宇间虽仍旧是清冷高傲,却有几分喜色暗藏。
果然,玄清真人不等云无悲开口,便自袖中掏出一面青白交加的精致令牌,郑重其事的将之打在云无悲身前,沉声道。
“护尔阖族上下一年的前约不变,你勿要多虑。”说着,手臂抬起,遥遥指着悬浮于空中的令牌,“此乃我听云宗内门弟子的命牌,本尊受人之托将之送入你手中,并有一言赐下。”
这一刻,云无悲面上笑意绽开,心忖果然如此。
当即躬身拱手道:“无悲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玄青真人踱步至云无悲身前,暗暗点头,略清了清嗓子。
“庆北之战止于金丹,此番以一载为限,你若能将大梁玄阴拒之于幽北之外,便允你靖边侯府割据建国,而你亦可直入我听云门下,得瞻大道。若事不可为时,亦可将一丝法力灌注于命牌之中,靖边侯府上下俱可托庇于听云。”
直到此时,云无悲心中久悬的大石终于落地,且再无后顾之忧。
轻笑着欠了欠身,恭声道:“玄阴圣宗雄踞北地,诸如皇极真君化魂真人这等神通盖世的金丹,不知凡几。云府势单力孤,唯恐有负真人之望——”
话音未落,一声冷哼在寂寥的夜色之中炸开。
玄青真人眸中狰狞之色骤起,脖颈间刀疤犹若蜈蚣一般抖动,冷声笑道:“他玄阴有大神通金丹助阵,我听云又岂能落于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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