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喝酒了?”万岁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不用问了,那么强烈的酒味。
“喝酒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你现在……”说话声戞然而止。
“我现在怎么了?”她板着脸问。
万岁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他拍拍她的手,柔声说:“你看你,衣服都不换就睡觉了,快去洗个澡。”说着把她扶起来。“我今早还熬了皮蛋瘦肉粥,看你精神不好,今天中药不用吃了,休假,好不好?”
他为什么不骂她?依他的脾气,他应该很生气,并摔门而去才对,为什么还要像哄小孩般对她?为什么要这般忍让?如果让他知道昨晚她跟谁去喝酒,他应该会大发雷霆。
淡容捧着头,不单单是因为头痛,心里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一阵酸痛。好想跟他大吵一场,又很怕他弃她不理,很矛盾!
“头痛吗?反正周六,要不今天别上班了,我帮你请假。”他才要出去,腰间突然多了只手把他拉住。
“不用了。”她哑着声说。
万岁转过身蹲下,与她平视。她的样子糟得让人担心,这时候还喝酒,其实很不适当。责备的话每到嘴边都硬生生吞回去,他怕她伤心。“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去洗澡,我帮你调杯蜂蜜水吧。”
他打开衣柜帮她拿了洗换衣服,然后搀扶着她走出房门。
热水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淡容用双手把自己紧紧的抱。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透明的水滴从脸上滑下来,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洗完了吗?别冲太久,小心头晕。”
他在外面拍门,淡容关掉水龙头,拿衣巾把身体擦干。穿回衣服出去,他看见她湿发滤滤又皱起眉头。“一大早洗头。”说着入房间拿电吹风。
淡容坐以沙发上,手里捧着蜂蜜茶,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这种甜蜜的感觉,折磨得她几乎要死掉。
“快点喝,不然要凉了。”在确认头发完全吹干,他关了电吹风的开关,发现她还愣愣的一动不动,忍不住又开口催促。
淡容回过神,无声地喝着茶。万岁单膝跪在沙发上,用双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小妃这丫头昨天晚上回来了,今晚我们回家吃饭吧。上星期……我说的话很过份。其实我没有不想要小孩的意思,而是……”他突然坐下,拿走她手里的茶杯,改握住那只小手,与她面对面。“我们才开始了不久,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哪一天你愿意嫁给我的时候,再想生小孩的事,好不好?”思前想后,还是别跟她说清楚好,不然她又别扭了。
他的表情略带紧张,又很真挚,淡容鼻子一酸,猛地把头钻进他的怀里,没让他看到她悄然滑落的眼泪。
“怎么突然撒娇了?是不是很感动?”他摸着她的发,哑然失笑。
她并未回话,只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把头埋得更深。作者有话要说:名字都看过了,人家想要个有意思又正经点的啦……
57
周六因为只开半天诊,所以上午诊室内外塞满人。到早上十点多,万岁才借尿遁偷空喘了口气。从厕所边的侧门出去,是通往住院部的走道,平时来往的人不多。他担心她的情况,吃完早餐后最终成功劝她回去睡觉,不知道醒了没有。
打她的电话,响了很久,他已经打算挂线,谁知有人接通。
“喂。”
一道宿醉未醒的沙哑男声传过来,万岁一惊,忙说了句“打错”就收了线。看看手机屏幕,却明显是她的名字。他捏紧电话,又回拔过去。
“喂?谁呀?”又是那个男音。
万岁沉着声问:“你是谁?”
“啊?”那人似乎清醒了些,“你打电话给我还问我是谁?”
“你确定你现在听的电话是你的?”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良久,对方挫败地说:“万医生?我是霍允庭,淡容的电话漏在我的车内,而我竟然糊糊涂涂的拿回家了。”
万岁狠狠地吸了口气,压着愤怒:“你昨晚灌酒她?”
霍允庭轻笑了两声:“不知是谁灌醉谁了,昨晚还是我抬她上楼的呢。”
“很好!很好!”万岁二话不说地按掉红色键,眼神变得异常的冷。竟然骗他说跟玲珑吃饭,还跟一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她在卖疯的时候,他还在家等着!
带着满腔怒火回到诊室,连病童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居然很合作的没有哭,乖乖的让他检查完毕。终于到下班时间,病人都走光,他才抓起车匙和电话,匆匆离开医院。
车风驰电掣地往她的小宿舍奔去,他迫切地想要个解释。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脑里不停地重复提问,是他把她管得太严了?抑或是他真的醋劲太大?可是不管什么原因,说慌就是不对!
开了她家的门冲进去,里外找了遍,屋内无人。这时候她跑哪去了?心内一惊,他马上拔通她公司的电话。
前台的小妹叫他等,那真的上班了。过了一会,她的声音清清幽幽地响起。“你找我?”
“你的手机呢?”他火大的劈头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