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春晚重播节目的万贵妃闻言也把头探出来,不知死活的接口:“不会是吵架了吧。”
万岁已经憋得满肚火,被妹子开口戳中,脸色更臭得可以熏死苍蝇,算是默认了。
万贵妃哪料到自己乌鸦嘴,开口即中,压力巨大如山,只是随口说说,却招来老哥恶狠狠的怒目瞪视。“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怎么吵架了?阿岁呀,女孩子都要哄的,你身为男人,应该多忍让,不要惹她生气呀。”
“奶奶你能不能别再说?”万岁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说教,淡容跑了后,他的心情差到极点,担心她不知到哪去,又苦于找不着人。即使找到人,又怕相对无言。
“阿岁,你别怪奶奶罗唆,像小容这种女孩子,家庭状况如此,加上一个人飘零在外,心灵都较平常人敏感脆弱,你如果真心爱护她,就不该跟她怄气。”
车淑梅仍然苦口婆心地劝告,可传进万岁耳里却变得更加叨唠不堪。这些他现在想来都清楚知道,哪用得着她提醒?只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很困难,当务之急,他只想先找到她。
“说话呀,你这孩子,不要把奶奶的话当耳边风,既然已经喜欢得半死,就该跟她明说。男人大丈夫,扭扭拎拎的像什么样?小心被人抢了去,到时你真的哭也没用!”见孙子顽得像牛,车淑梅恨不得拿锤子敲他的头,把他彻底敲醒。
“奶奶……”万岁狂抓着头发,只求她老人家别再说下去。为了不想再被碎碎念,他干脆抄起沙发角的那个包包,匆匆忙忙地往外跑。“我先回去了!”
“喂!喂!”车淑梅尾随着追出去,朝已冲出庭院的孙子大喊:“找到她记得低声下气的道个歉,不要再闹别扭了知道不?”
万岁哪里还理会她,急忙上车打着火,仍是不甘心,拿出电话拔了号,依然是那个机械式的关机提示。他望着车前一个小小的香水座,想了想,再按手机键盘:你在哪?我们谈谈。
既然一切都捅穿了,也明确她的心意。她既然想要他的承诺,那就给吧。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因刚才他的反应而生气,或是伤心,偷偷躲起来哭泣,他便浑身没劲。他并非存心要她难过,只不过,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他们的关系。
手机久久没有回复,他忍不住又“哒哒哒”的敲着小键盘。发出这条信息后,他松了口气,全身虚脱般软在座位上。
终于还是得承认,他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求她别再生气了。作者有话要说:七七也想拿锤子敲万岁爷的头,这家伙急死人了!
35
二十分钟的车程,用走的要花多少时间?踫上迷路,辗转兜了许多冤枉路,那答案更难确定。淡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回到海畔嘉苑时,天色已昏暗。
鸭蛋黄般的火球早悄然没入云端,只余下淡淡的橘红。天边倦鸟的哀叫,远处汽车的呼啸,为夜的来临划开帷幕。路灯已经亮了,一团团暗淡的光晕整齐排列,延伸到路的尽头,为无人的街角加添了几分寂寞。
没钱、没电话、没锁匙、没门卡,要进入小区也难。人累,肚子饿,淡容就这样坐在屋苑个的喷水池边,望着天上的星宿发呆。
尤记得一个月前,她在寒冷的冬日清晨拎着行李到来,也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当时的她心无杂念,还不懂情为何物,哪想到才短短的三十天时间,已物事人非。看来从今天开始,她要习惯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了。
左边胸口又传来阵阵的痛,双脚更累得无力抬起。她握拳出力捶了几下,深呼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回原状,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休息了片刻后,她撑起身朝小区门口走去,想跟保安哥哥解释她的包包丢了,谁料才走近,对方马上开了门。
“新年快乐。”保安哥哥对她点点头,热情地打招呼。
原来他认得她,淡容回以一笑,快步进去。
没锁匙也入不了门,万医生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家吧,即使在,见了面也是难堪。淡容垂着头慢慢地踱步至他们所在的那座楼,拾级而上,抬头,意料中不在的那人正站在大堂入口。他单手支着玻璃门,脸上的神情诡异,深邃的眼瞳直直凝望着她。
“你到哪去了?什么也没带,电话又关机!”开口就是责备,万岁是控制不了。他开车沿着回来的路找了好多遍,每次打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一个女孩子,身无半分钱,除了走路他想不到别的途径可以回家。后来忆起她身上应该有红包,才安心的回来,谁知问保安,说没见过她。等呀等,天都黑了,思念加担心几乎让他疯掉。她看到他的信息没,会有什么反应?为何不回复?种种疑问迫使他坐立难安,接到保安打上来的电话,立刻就冲下来。
“嗯,在附近走走,电话被偷了。”淡容避开那炽热的眼神,越过他直接走向电梯。回话平平淡淡,没看出思潮起伏,也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走路回来的,免得被笑话。看见他在这颇意外,然而已不想再去探究他为何出现得这般合时的原因,只怕越想越错,到头来也只是自作多情。他在也好,起码不至于要流落街头。
“被偷了?在哪?没受伤吧?”万岁紧贴着她的脚步,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极为紧张。
淡容迎声转身,万岁用眼睛上下审视了一次,完好无缺,才放下心头大石。
“大年初一也能遇上小偷,你真倒霉。那我给你发的信息……”该不会是没看到吧?
发现他离自己很近,高大的身躯顿时给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她微往旁移了两步,选择忽略他的说话,尽量放平声调:“什么信息?”
“就是我……”面对面,喜欢她的话突然又说不出来了。“算了,上楼吧。”他拿出卡刷了刷感应器,业主专用梯随即打开。
电梯上升的时候,淡容眼睛一直仰视着门顶不停变换的楼层显示数字。小小的空间只有她和他,淡容甚感迫窘,一直到数字换成11,她才微松了口气。出了电梯,入户花园内的鞋柜上赫然放着她遗留在万家老宅的包包。她走去拿回,正要进客厅,万岁的声音又传过来。
“吃饭了没?我做好了。”
淡容揪着包包的手紧了紧,身体已经累得不想动,仍然回头对他扯了扯嘴角。“我吃过了,谢谢万医生。”
这态度疏远而有礼,直教万岁蹙眉。
逃难似的回到房间,淡容靠在房门上暗叹:这地方真的待不下去了。
年初一就这般不欢而散,年初二万岁得陪老妈回娘家,所以大请早就出门。不敢去喊她起床,只准备了早点放在餐桌上,可是夜里回来却发现东西文风不动,只留了张小纸条:万医生,我晚起,所以请不用再帮我准备早餐了,免得浪费。
万岁捏着那张纸条,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年初三,万家老宅有客人,都是些走访拜年的医生同行,万岁得回去应酬。年初四,按往常惯例跟几个同僚到院长家走了趟,晚饭直落,春节假期就这般过了大半。到年初五,万岁才惊觉,他已经有整整三天四夜没见过她了。
淡容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她只是利用这几天时间不停地工作,把霍允庭家的设计图不眠不休的完成好。年初二那天中午她起床后到附近超市采购了许多食粮,然后闭关作战。到年初四晚上终于大工告成,给霍允庭打了电话,约好明天晚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