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了朱由校的话后先是一愣,略微思考片刻后,脸上便升起了一抹淡笑,颇为认同的冲着朱由校点了点头,显然是领会到了朱由校的用意。
"皇爷,老臣愚昧,请为臣解惑。"
吏部尚书周嘉谟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向朱由校开口询问,据他所知那两人应该是皇爷的心腹将领,但是并未参战啊。
见是周嘉谟发言,朱由校的脸上升起一丝无奈:"老天官,无论是鲁钦率军平乱,还是此次杨肇基率军抵抗建奴,他们麾下的士兵都是由京营而出。"
"京营糜烂许久,想必老大人也有所耳闻,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京营便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陈策戚金等人在其中出力甚多,有着无可争议的功劳。"
"凭借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升迁吗?"
朱由校耐着性子为周嘉谟详细讲解起了他想要如此做的原因,同时也是侧面的讲给其他人听。
听到最后,已经七十余岁的周嘉谟涨红了老脸,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皇爷说的是,是老臣糊涂了,如此当大赏,重赏。"
周嘉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由于万历年间的党争严重,官员任命全由各党派妥协商议,因此他这位吏部天官的权势被无限制削弱。
反而近些时日由于朱由校的雷霆手段,令他这位吏部天官重新找回了一些六部之首应有的尊严,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开口询问,不想平白坏了规矩。
"陛下,杨肇基有大功,可辽东熊廷弼该当何罪?他为何能让这些建奴们突袭千里,直达宣府。"
正热闹间,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暖阁内响起。
朱由校抬眼看去,发现是内阁阁臣何宗彦面不改色的朝着自己进言。
听到何宗彦的声音,暖阁内再度沉寂了下来,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在场的重臣,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熊廷弼是朱由校的爱将,不敢贸然开口,没想到最后是内阁阁臣何宗彦开口询问。
听到何宗彦的话,朱由校也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位老臣并不是借机攻击熊廷弼,再度掀起党争,他只是出于公心,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远在千里之外辽东的建奴,如何能够到了宣府城外,并且辽东方面毫无察觉。
"阁老说的是,其实此事是朕有些疏忽了。。。"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朱由校从案牍上拿出了一封信件。
"熊廷弼早些时日便给朕上过一道私折,言说蒙古鞑子或有动作。只是朕没有当回事。此事是朕的疏忽,朕会下罪己诏。"
说话间,朱由校便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何宗彦。
何宗彦的脸上带着一丝诧异接过了朱由校的手中信件,快速的看了起来。
"纵然如此,熊廷弼也有一定责任,臣请皇爷下旨训斥。至于罪己诏之事,皇爷请不必再提。"
何宗彦看完之后将手中的信件合上重新交给了朱由校。
"阁老说的是,朕定当下旨训斥朱由校。"
朱由校脸上带着笑冲着何宗彦说道。言辞之中的袒护之意,几乎溢于言表。
"如此,臣没有别的异议了。"
何宗彦并未得寸进尺,毕竟此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想平白恶了朱由校。
"诸卿家若无异议,便让兵部派人去宣府查点战果,户部做好准备,将阵亡将士们的抚恤一定要落实到位。并且按照战果,严格执行赏格。"
朱由校微笑着冲着毕自严,孙承宗说道。
仗打完了,该论功行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