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人也赞同付跑的结论,剩下的问题是,两人都在院子里吗?还是一里一外,就像建业区装饰材料市场那样的布局。
正说话间,付跑的手机响了,他一看不由脸色大变,这个号码既陌生又熟悉,只通话过几回,它属于时来新。
他有些激动地向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是时来新。”
在座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电话继续在响,付标对付跑点下头,付跑又等电话响了一下,直了直身体,才接了电话,并按下免提。
“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聚会,付跑,就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你左边这位穿作战服的是谁,中间这位将军应该是你们今天的指挥官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身体不由都僵直了,“他能看到我们!”不知谁低声喊了一句,说得很压抑,像被什么捏住了脖子。
有人开始不安于坐东张西望起来。
“你们最好不要动,万一引起我的误判,那就很不好意思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做得到的,也不要四处看,大家专心把会开完,好吧?”
在坐诸人马上安静下来,动作不敢稍大,怕引来误会。
“你有什么想法?请直接说。”付标打破了沉默。
“付跑,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出卖我你得什么好处了?与我为敌的后果,你掂量过吗?”时来新没有理睬付标,直接与付跑算起账来。
“你搞错了吧,我是警察,而你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天然就不会是一个立场,而且我也没有违反我的承诺。”和时来新的合作,本来付跑打死也不会承认,尤其现场还有这些人,他更不敢让在座的王健君知道,关于王家参与的事情是从他嘴巴里泄露出去的,不过迫于形势,大家很可能被“狙击之神”瞄准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含糊地申辩。
“那么说,绑架我女儿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咯?”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这点我保证。”
“那你怎么解释军方所做过的事情?你敢说你们跟那个王家没有合作?”
听到这里,王健君更加竖起耳朵,有些狐疑地看了眼付标,之前军方保护文慧母女,原因是什么外界并不清楚,后来双方合作了,王家就没有再深究,现在提出来了,也是一个了解的机会。
“你女儿被绑架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同样地,你现在绑架了王超,我也要抓捕你,救出人质,只是我身为警察的职责。”
“哦,好正义呀,在我看来和玩儿泼赖差不多,王家绑架了我女儿,你怎不去抓他家的人?”
付跑一时语塞起来。
“这有王家的人吗?亮个相看看。”
“我是王健君,请指教。”王健君倒是不怂,很有大家风范,话说得从容淡定。
“行,人倒是挺齐全,军方的、警方的、王家的,哦,对了联邦调查局的那位不在这,忙什么去了?不过也无所谓,你们代为通知吧。”
时来新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让这里所有参与行动的人,立即后撤两公里,两公里范围内,我要见不到一个人,有不服从的,我从这里杀起,杀完这里的,我再杀外面的。”
“不相信的,不执行的,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威胁的话我不多说。”
“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三十秒的考虑时间,计时开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座中诸人俱都脑中急转,那些没有决定权的只有紧张流汗的份。旁边有一位参谋也是将门出身,平常心高气傲,被送到付标军中锻炼的,心中很是不忿,心想,现在谁是兵谁是贼,搞反了吧,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怕了一个逃犯,主事者太怂,我鄙视之。
心念之间,就偷偷脚步往帐外挪,先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再决定是躲起来继续鄙视,还是愤而出手把这个狙击手消灭。
“雳喇”——
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帐幕的边缘。
时来新觉得很好,刚好有个人跳出来,让我可以帮助这伙人下决心。
音爆声传得很远,在前线施行包围的武装人员听到,惊疑不定地都把目光投射过来,知道指挥部这边出事了,但没有接到命令又不敢动,心中相当纠结。
像孤狼一样潜伏在黑暗中的邢边峰也听到了,看看大院,再看看指挥部方向,咬咬牙,继续往黑暗处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