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了十几年,却是没有她活的那么清楚明白。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翌日,天空带着灰,并没有昨日那么明亮。刮起的大风,隐约有着山雨欲来之势。
萧予起了个大早,端坐在铜镜前,亲自梳妆,难得的换上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由腰际逶迤至裙尾绣着清丽婉约的莲花。
水音慌张的推门进来,看着萧予身上的着装,脚步霎那被定住。
“水音,那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莽撞。”萧予染红淡粉色的唇瓣,回头笑看着水音。
水音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可想到要紧的事情,慌忙说道:“主子,大夫人昨日被太后的人请去了,至今未归府!”
萧予手一顿,陡然明白过来,太后是从哪里得知了端倪。恐怕是大嫂给她送药进来,惹人起疑了吧。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一直有人在调查她。而那些药材,只是挑破一切的契机。
一直慌乱的心,此刻却是突然平稳下来。
萧予不慌不忙的把桌子上一朵鲜艳如血的彼岸花别在头上,凄美绝丽。
“主子……”
“水音,这朵春彼岸花我路过河畔时遇见摘了回来,一直养在了瓶中。如今却是还没有凋谢,看来太医院要来的
谢,看来太医院要来的药很管用。”左右照了照镜子,微微含笑的说道:“与这身衣裳倒是很相称。”目光微转,停顿在木架上的红色宫装上:“这样的红,我愈发压不住了。”语气里透着寂寥悲凉。
水音越听越心惊,连忙制止道:“主子,这花美则美矣,咱们不能戴在身上。”说着,抬手去摘,被萧予避开:“水音,这十多年来,你让我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好?”
水音听着心酸,没有再阻止。
“太后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大嫂逼供。她得到想要的讯息,自然会放了大嫂。”萧予不急不缓,安慰水音:“无须着急,大嫂会无事。”
“可您会有事!”
“大嫂并不知情。”
“那药……”
“水音,我想吃你做的山药糕。”萧予看着她心焦的模样,不禁好笑道:“宫里十多年,我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坐上如今的位置,太后这点心计,又如何能打垮我?”
闻言,水音心中稍稍落定。在萧予的催促中,去了御膳房。
而凤瑶得到萧蒋氏被太后召进宫,一直没有出宫。急忙进宫来了玉照宫,看着萧予正在吃着水音做的山药糕,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姨母,我打听到有一批人从通州赶来,带着两个壮年。”
萧予眼睫微微一颤,通州是她乳母的祖籍,那两个壮年恐怕是她的儿子。她的人也打听到当年府中的药童,前段日子也突然不见了。
太后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
皇上是无情之人,他对她的宠信,无非是因为萧家与姐姐。若是他抓到自己的把柄,萧家恐怕就此倾塌!
欺君之罪,谁人能够担负得起?
“不妨事。”萧予不想提这些事,擦拭着唇瓣道:“我正要寻你进宫,你倒自己来了。听闻你画技了得,我特地打扮了一下,你给我画下。”
凤瑶颔首。
萧予心情极好,吩咐水音备上笔墨纸砚。
水音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原来主子是想要入画留念!可看着她穿的这身衣裳,依旧心头难安。触及她头上那不吉利的彼岸花,水音摇了摇头压下心中蓦然升腾的慌乱。
这一画,便到了日暮。
凤瑶将晾干的画卷递给萧予,萧予看都不曾看一眼,直接折叠好,抱出榻上柜里的木箱子。将画卷放在里面,递给凤瑶道:“你出宫后,把东西送给你外祖母。”
凤瑶一怔:“姨母不唤外祖母进宫?”
“她年事已高,静养在府中罢,这副画给她瞧瞧我的近况,也留作念想。”萧予说到这里,石乔突兀的出现在殿中:“萧大夫人已经出宫,留下了皇贵妃药浴的方子。”
“姨母……”凤瑶不知道药浴,想要询问,被萧予打断:“太后不用多久就会来传人了,你先出宫,莫要连累你了。”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定要亲手交给你外祖母!”
随即,让人将凤瑶送到宫门口。
凤瑶看着献王带着一位女子,行色匆忙的去了慈安宫,不由得驻足。
石乔道:“她是献王的幕僚。”
“他们与此事有关?”凤瑶并不知道萧予喝绝子汤、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