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有人发现,并上前阻止,可也来不及了。
马群乱了,黑夜下,盗贼和自己人根本分不清,再加上乱跑的马,也没几个人敢冲上去拦,故能守住没被打开的马棚,已是万幸了。
天一亮,书院便派人去报了官,此事重大,必须严查。
而王风启之所以受伤,竟然和他的遭遇一样,都遇上了马发狂,不过,他的运气更好一些。
而王风启与当时御车的学生撞一起去了,当场便晕了过去。
季远川再将自己和顾长盛昨日的遭遇一说,赵牧陷入沉思。
“听夫子这么说,那马的状况不对,可否有可能是提前被人下了药?”
“有可能,这个事情要尽快告诉山长知晓才好。若是真有人给马下药,恐怕马场中有内鬼。
这样吧,赵牧,你去找山长说明此事,我去看王夫子。”
赵牧拒绝:“说好了我陪夫子前去,怎能半途变卦。等看完王夫子,我们可再一起去找山长。”
明显是要立功的事情,赵牧不会傻得冲上去揽功。
季远川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自然明白赵牧心中的顾虑,便开解道:“此事情况紧急,这些细节便不必过于讲究了。当下之急是尽快抓住盗贼,弥补书院的损失,否则,等下一批朝廷再为书院拨下马费,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辛苦你跑这一遭,回头,夫子请你吃饭。”
哪来的辛苦一说,赵牧心里只有感激。
知道季夫子说的话并非是在试探,也不是在讲客套话,赵牧也不再推辞。
“多余的话,学生也不说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学生的地方,还请夫子说一声,学生万死不辞。”
这样的话,赵牧说过很多此,有时候是为了巴结,有时候是为了吹牛附和。
因为说过太多次,以至于一说完,他就全忘了。
可同时,他却很清楚地明白,此时说这话的他,心里究竟包含着几分真心。
夫子,既然您待我以诚,我亦交付真心。
季远川一笑,只当他在说玩笑话,“好了,你快去吧,这发现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山长去分辨,你只要去传递这个消息就好了。”
这是在告诫他不要为了邀功夸大事实,保持平常心。
季远川转身朝着药堂去,赵牧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有时候他会想,人与人真奇妙。他并不后悔之前做的种种,只是以后的路,他或许有不同的可能了。
以前他只以为季夫子为人过于严苛,现在他才看透,在很多人看来无比珍贵的东西,季夫子或许从未放在眼底。
……
季远川到药堂时,王风启还未醒,他只好去询问黄大夫王风启的情况。
黄大夫见季远川眼底纯粹的担心,便耐心地解释:“季夫子不必过于担心,王夫子虽然受伤不轻,却都只是皮肉伤,对筋骨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了。”
季远川听了并未放心:“若只是受皮肉伤,怎么到现在还未醒,黄大夫,他可是伤到了脑袋?”
伤到脑袋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你不必过于担心,王夫子是因为服下了助眠的汤药才睡到现在未醒。”
……季远川一愣,意思是王风启他现在是睡着了,其实本人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