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给我一个至高位上的帝位,然后你自己再一走了之?
……你真残忍!
有人说过,你越是爱一个人,当他抛弃你的时候,你就会越恨他。
她在爱恨这个怪圈里徘徊循环无数次,每一天都是一个轮回,轮回复轮回,仿佛永无尽头。
也曾幼稚地想过,有朝一日重逢,要把这种痛楚加倍还给他。
可是,人会长大,她终于也会明白,这些爱,这些恨,被困住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自己把自己困在那一方囹圄里,岂不是很可笑吗?
她不是个喜欢唱自怨自艾独角戏的人,她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
昨日种种,如烟如雾,如露如电,转瞬即逝,再不留一丝痕迹。
从她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只愿此心如飞鸟,此身似清风。
身为神凤,她的命长得看不到边际,为何不活得潇洒放纵些?
她退了一步,心底莫名腾起的喧嚣渐渐沉淀下去,周围的风声,花瓣簌簌落地的声音,一一回到耳中。
“公子真会说笑,小的怎会突然跑出一个父皇来?”
她笑得讨好又卑微,大有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却没那个福气的架势。
凤帝不为所动,上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朵朵,别任性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喃喃地道:“公子,你能不能先放手?这光天化日的,与一个小杂役拉拉扯扯……不太好看啊!”
“跟父皇回宫!”他固执起来亦是寸步不让。
她只好一边贼头贼脑往四处打量,一边小声说道:“公子,您昨晚还真是喝多了,到现在都还没醒。您看清楚,小的是牛翠花,求您老人家快放手吧!被人看到了,小的以后还怎么嫁人!”
“朵朵……”凤帝薄唇轻抿,无奈至极,可是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越来越紧,似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她。
翠花真有点急了,心里明白她这个杂役算是做到头了,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回去!
情急之下,突生妙计,她突然扯开束发的带子,连老天都很配合地帮忙从后面吹来一阵风,桂花头油迷人厚重的香气扑了满怀,凤帝立马就开始捂着鼻子狂打喷嚏。
哼哼,一整瓶桂花头油,十枚铜币一斤,镇里杂货铺用的新鲜桂花,熏不死你!
翠花用力甩了甩手,谁知道他打喷嚏打得昏天暗地,那只手却比浆糊还粘,就是不放。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她牛翠花,牙根一痒痒,狠狠一口咬下去,趁那只手稍有松动,用力甩开,转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简直像枚飞出去的炮弹,恐怕妖界第一飞毛腿的恰恰西看到了也会自叹不如。
凤帝还在猛打喷嚏,等停下来时……小混蛋早没影了!
翠花一路牛奔出了青邬阁,在门口碰到媛儿,想想还是有个交代的好,于是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麻烦媛儿姑娘跟赵管家说一声,我辞工了……”
媛儿被吓了好大一跳,愣愣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本想回小二楼收拾包袱跑路,可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被找到了,再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算了算了,别去费那个劲了。
话又说回来,凭什么老娘就一定要像只被猫追的老鼠一样四处跑啊?!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难道他还敢用强,或是打我不成?
切!谅他也没那个胆!
自我开导一番,翠花顺路去了凤来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