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她不敢。
楚涟,不忍心。
小夜,打不过。
看来看去,相较而言,也只有花爷比较好欺负,于是张牙舞爪向花爷扑去:“死狐狸!老娘今天要扒了你的皮”
见势不妙,花爷拔腿就逃:“是你自己的针线活太烂!绣得那么抽象,师伯不是也没认不出来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有本事你找他算账去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你给我站住!让老娘踹两脚!”
某朵气急,追着花爷满屋子跑,死狐狸太狡猾了,拿师傅来说事儿,她倒是想找他算账,可惜没那个胆子。
楚涟和夜幽篁幸灾乐祸地坐上观虎斗,璇霄则是无奈地摇头,从小闹到大还没闹够,花错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让朵朵,让她踹两脚消消气又怎么了?
小狐狸身手甚是灵活,某朵追得气喘吁吁连,他一边衣角都碰不到。
这会儿他躲在璇霄身后,挑衅地冲她扬眉道:“来啊,踹我啊。”
“你……”某朵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他,“有本事你别躲在师傅身后,咱们单挑!”
“别闹了。”璇霄屈指在某朵额头弹了一下,“花错是你师兄,以你的修为想抓到他,再等上几百年吧,现在就别白费劲了。”
“师傅!”某朵气得直跺脚,“你分明就是偏袒那臭狐狸!别忘了我才是你真正的学生!”
“师伯就是疼我,怎么着吧?”
花爷双手环胸,姿态十分嚣张,“谁让你没我优秀呢?在国子监的时候,只要有我在,不管考什么,你都是万年第二。不服气你就试着赢我一次给师伯长长脸啊。”
“你!”某朵握紧小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向花爷扑去,“今天不踹死你,老娘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花爷也不跑远,围着桌子打圈,猫戏老鼠一样逗弄她。
一屋子的人都笑着看热闹,璇霄也懒得管他们,坐在楚涟旁边观战。
凤帝一个人在那里摆弄手里的麻将,低垂着眼眸,一派淡然之色,没人看得出,他疼得快死了。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胃里,好像是前几天喝下的酒,更像是割肉的刀子。
他们开开心心,打打闹闹,一团和气。
只有他,孤身一人,疼得天翻地覆。
朵朵,你知不知道,有个男人做梦都是你的脸,梦里都是你甜甜叫他帅帅的摸样。
你知不知道,有个男人在大半夜里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你送给他的那些油画,一坐就是一夜。
你又知不知道,有个男人想你想得心都碎了,把自己弄得神魂颠倒。
你一定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狠心看都不看我一眼,不会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这么亲热,是不是?
也许你已经不爱我了,可是你的心那么软,你还是会可怜我的,是不是?
朵朵,你是我这一生的殇,是我的劫,是我的报应。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祈求神明的救赎,而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又该去向谁祈求?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有三魂,丢了一个就萎靡不振,丢了两个就痴痴傻傻,丢了三个,自是不必说。
我的灵魂,在你毫不留恋地撕掉卖身契的那个夜晚,已是负数。
“好了好了,别玩了。”楚涟一把抓住大汗漓淋的某朵,用手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你不是要做饭么?天都快黑了,你不是想让我们晚饭和宵夜一起吃吧?”
某朵狠狠瞪了一眼花爷,“这次就放过你!”
花爷好似没看到一般,坐在璇霄身边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向厨房走去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看了看独自一人玩着麻将的男人,就看了那么一眼,便进了厨房。
她站在菜案前,擦了擦脸,不知是擦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