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将面相比较年轻的大臣挨个打量了一番,发现不少祸水妖孽,于是在心里盘算:朝堂之上妖孽横行,是不是该来个大扫除,将那些明里暗里的祸患清扫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痛恨自己,现在清理显然为时已晚,早些年他为什么就不知道防范于未然?
都是他的错,他太疏忽大意,让那些居心叵测的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他的宝贝。
得了她的人,得了她的心,把她瓜分了!
朵朵,你也太任性了,惹上这么多桃花,你不知道检讨自己,还说不爱我,你怎么能撒这种弥天大谎?
你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我的错,是我太纵容你,太宠着你,太溺爱你,你才会胡闹到如斯地步。
你以为我真舍不得罚你?
你错了,帅帅不舍得,可你的父皇舍得。
你是我的骨血,是我的孩子,你做错了事,父皇罚你是天经地义。
昨晚很疼吧?
我有多痛,你也要陪我一起痛。
你一天不说实话,不说你爱我,我就会让你一直痛下去。
你那么怕疼,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地跟我拗下去?
别怪我狠心,是你违约在先,说好陪我一辈子,你现在却来反悔,我必须惩罚你。
你要实在想跟我耗到底,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实话,我就只能让你恨我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不是么?
宝贝,不要难过,你要知道,你的痛不及我万分之一。
——悲催的分割线——
天凤宫,凤帝的睡房布了三重结界。
朵朵的法力完全被他禁制,右脚腕被一根可伸缩的乌金链锁住,链子的另一头镶在床柱里。
凤帝坐在床边,看着她比床单还要苍白的脸,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脸上,她的手很温暖,手上是花错送给她的传音戒指,那戒指银光闪闪,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将戒指从她手上取下来,握在手里轻轻一捏化作银粉,微尘般飘散在空气中。
花爷送她的东西,就这么被毁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看着他,美丽的水眸黑得没有一丝情绪,就那么空茫地看着他,一袭白袍的他还是那么出尘俊逸,举世无双。
越看越难受,眼睛有些刺痛,于是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悲伤地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脸,低低地说:“锁着你是因为你不乖,你做了那么多让我伤心的事,这点惩罚是必须的。”
他又笑了一下,俯下身,温柔疼惜地贴着她的脸,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呵,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刻骨的疼痛敲在自己的耳膜上,她却好似睡着了一般浑然不觉。
她累了,一夜狂乱折磨得她体无完肤。
她不知道他很爱她,她以为他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这么狠心地伤害她。
可事实是,他很爱很爱她,可他还是会伤害她。
可是,他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世界被她一手摧毁了……遍体鳞伤,残缺不全。
究竟谁比谁更残忍?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睫毛上,顺着眼角流下去,落在雪白的枕套上,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