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敛劲气悄悄地飞到月亮湖东边的冰山顶峰,在那里远远俯瞰而下,刚好能看到整场激烈的战事,甚至还能听到那震天价响般的斯杀声,顿时,一股股热血在她的胸腔间回荡而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同时也因为这里非常接近战场中心,下面交战的都是异生族高手,为了避免被发现,秋妙目一转,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身后不断反射着耀眼阳光的冰层上。
只迟了一会儿,星飞也沿着秋的劲气散出痕迹追到了这里。
“咦,去哪了?”
左顾右望,顺带地还往下面看了几眼,但始终都没有发现秋的身影,星飞顿时奇怪起来,喃喃自语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笨蛋,你想死啊!快闭气进来!”
星飞一惊后马上就往身后望去,但眼前除了白铠一片的冰块外,什么也看不到,好在这事他也看得多了,马上就猜出秋融入了冰层之中,顿时“嘿嘿”地讪笑了起来。
没等他笑完,一只白玉般的手就从冰块倏地凭空伸出,接着一把就捉住了星飞的手臂,再用力一扯,竟然将星飞整个人直往那光滑如镜般的冰面拉去,这一幕还端真是骇人。
猝不及之下,星飞也吃了一惊,随后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身体接触坚硬冰面的那一刹那,在他几乎要喊出声来的那一刻,光滑的冰面竟然如同水面一样柔软,咕咕一阵水声后,整个身体就融入了冰中。
“哇,好冷啊!!”
进入冰层后,星飞才发现里面充满了冰水,这真是难以置信的事,星飞就像置身于一个装满冰水的容器之中一样,而最奇妙的是,这个容器本身也是冰构成的。
闭住呼吸,又运出真气护住全身防止冰水侵身,手忙脚乱的弄好一切后,沉在密封的冰水中的星飞才有空去理其他事,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寻找秋的踪影。
事实上进入冰中后秋一点也不难找,星飞一转身马上就发现了静止在离自己不到半米处冰层之中的秋。
“你倒舒服!”在冰水之中浮沉着星飞心里抗议起来,而且之后他还发现了一件很不爽的事,就是置身于冰水之中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冰山下的战事,至于秋,星飞很快就发现在她的眼睛前方有两个观察孔,发现这事后,星飞马上就抗议起来。
“真是麻烦死了!”静止中冰中秋低骂了一声,一只手随后伸入星飞所在的冰山之中,寒能散出,霎时间,水凝结成冰,而倒霉的星飞再一次在完全没有准备下遭到变成雪条的命运……
凝固在冰中的星飞火冒三丈,正想运劲破冰而出时,耳中突地听到了秋那难得的哀求声音:“大哥!拜托了,你静一下好不好,给发现的话,我们两个都要完蛋,你死了当然无所谓,我出事的话,我姐姐一定会很伤心的!”
星飞听后不禁莞尔,但他也知道秋的话一点也没错,只是一来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二来闷在冰中实在不爽,但这时既然秋抬出了春的名字,星飞也不好多说,闷哼了一声后,闭住呼吸,决定在冰中睡大觉。
也许是看到星飞非常合作,没过多久,秋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星飞的肩膀,后者正艰难地睡着,一惊之下在有限的空间内睁开眼睛,顿时心中一喜,两眼前方,居然出现了两个观视孔,正好能清楚地看到月亮湖下的战事。
这下星飞来劲了,虽然置身于冰中浑身都不舒服,但对异生族的好奇胜过了一切,目光、神识马上就被下面的战事所吸引。
“这女孩有时也蛮可爱的!”百忙中星飞暗想着。
战事仍在月亮湖的东岸激烈地进行着,振动双翅的凤凰族人在炎浪汹涌的天空中盘旋着,一道道红光从手中飞出,轰击着地面那蓝色一片的敌人。
两族实力本就相差无几,对于凤凰族这一轮的突然攻势,天魔族虽然大感不解,但仍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对方迟早都会退兵,抱着这个念头,天魔族人死守阵地,两军再一次陷入了胶着之中。
当战事又过一个小时后,一件足以打破整场僵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天魔族高层耳中:一直中立的异生坚甲族参战。自此,战争的天平倾向了凤凰族。
十分钟后,这个消息就被泄露出来,接着如波纹扩散般传到了每一个天魔族战士耳中,只一刹那,天魔族军心动摇,士气降到了最低点。恐惧,不安,在每一个战士的脸上浮出,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意消息意味着什么。
无奈之下,在与鄂温克交战中受了伤的天魔族王只好下令撤军,而当这个命令一传下来后,本就乱了起来的天魔军队马上一溃而散,自上而下,无数人争相向后逃去,混乱之中,竟然到达了人踩人的地步,伤亡者更是不计其数。
自此,持续了足足三天的血战宣告结束。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鄂温克平静地说道,在众人惊讶目光中,他微叹着说道:“异生六族,同出一源,彼此间相互残杀,实在是最愚蠢不过的行为,我们之所以与天魔族开战,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顿了顿语气后,他仰头望向灰色的天空,叹息着继续说道:“难道你们忘了当年雪族的事,唉,当年幻族何其强大,但谁又料到会给六族中最弱的雪族打败,更弄得元气大伤,近乎亡族,而雪族也自此与我们五族形同陌路,永不相往来。”
众人听后心中一凛,思索片刻,一一点头叹声应同。
目光往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虽然看到的仅是一些深重粗细不一的线条轮廓,但凭着异常的感应能力,鄂温克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一笑,正想吩咐善后时,心中突地一凛,猛的一扭头,向着东方望去,一股紧张的气息也同一时间在他身上散出。
众人一惊,但当他们莫名其妙地沿着鄂温克的目光望出去,除了看到连绵不绝的雪山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几个在“灵”方面修为较高的人甚至闭上眼睛,感应雪山上的异常,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顿时纳闷起来。
事实上鄂温克也感应不到什么,但那种天生的敏锐感却使他隐约地捉摸到一些不妥,又或者说是一些不合谐的异样,在其中一座被云层断开的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