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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第1页)

燕青回到大名府数日后,卢俊义府上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当时看来寻常,实则非同小可。正是这件事,将卢俊义和燕青双双逼上梁山,改变了他们此生的命运轨迹。

话说那卢俊义,绰号曰玉麒麟,时年四十左右,生得身高九尺,相貌堂堂,蚕眉凤眼,长髯及胸,颇有当年蜀中名将关云长之威仪。

卢家本是当地的大户,祖业家产颇丰。卢俊义自然是有优裕的条件,自幼便饱读诗书,精习武艺,以图日后博取功名。孰知成年之后屡历科考,他虽有满腹经纶,却皆因立论与考官大异其趣,而均告名落孙山。卢俊义生性刚强,一怒之下遂罢登科之念。当时卢父业已年迈,偌大的家业确须有人经营打理,卢俊义便转而将精力放在了管理府中的事务上。

卢父去世后,卢俊义继承了祖业,其经济才干日益显露出来,将个卢府打理得红红火火,更胜于昔。兼之他又生就一副豪爽脾性,古道热肠,乐善好施,在乡里口碑甚佳,渐渐地便远近驰名了。因此在河北一带提起玉麒麟卢俊义,犹如在山东一带提起呼保义宋江,是无人不晓的。

距大名府东南数百里,有一个无名的险要去处,山势陡峭,官道不通。一伙强人见此处地形隐秘,易守难攻,便在山中安了营寨,昼伏夜出,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又学了宋江所部梁山泊义军驻地的称号,自称其地为小梁山。

这小梁山上的强人头目也姓宋,单名一个双字。前些年他因与人斗殴出了人命,怕吃官司,便流落到江湖上,聚集起一干同样负案在身的弟兄呼啸山林,发展至今也有了千余人马。但是宋双很不满足。他这个人没见过多大世面,觉得自己能占山为王很了不起,因此就野心膨胀,认为自己的队伍地盘应当有更大的发展,应当成为各地绿林之首,甚至应当与大宋王朝抗衡对峙,乃至割据一方。

但是如此这般胡乱想想可以,真正做到却谈何容易。他本人的领导水平就不高,部属的素质更差。虽然高举着杀富济贫的旗号,做起事来却不分青红皂白,蹂躏百姓、奸淫妇女是为家常便饭,所以很是招人痛恨。有些当地的反民,宁可千里迢迢地奔赴山东去投宋江,也不来投他这近在咫尺的小梁山。所以尽管他雄心勃勃,志在鸿鹄,其队伍的规模却始终只在千余人马上下徘徊,粮草军饷亦时有捉襟见肘之虞。宋双为此状一筹莫展。

宋双的军师昝青云有心建功,冥思苦想觅得一策,乃向宋双进言曰,大名府之豪杰玉麒麟卢俊义驰名河北富甲一方,如能拉其入伙,一来可得巨额银饷资助,二来可借其影响扩充实力,则成大事有望矣。

宋双听了觉得有理,却虑那卢俊义非是有意落草为寇之人,如何便拉得动他?昝青云又献策道,拉拢这等人物,不能力请只可智赚。只要赚得他与山寨有了勾搭,沾了反贼恶名,就不由得他不就范。宋双闻计大喜,即命昝青云着手操作。那昝青云本来通晓些卦术,就扮作了游方术士,带上一个扮作道童的随从,前往大名府去施行那诱骗勾当。

卢府的飞来横祸,即是由此而生。

在距今千余年前的宋代,星相占卜之类的活动十分盛行,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朝臣官吏,乃至包括皇帝在内,都很迷信那一套玄学。因而昝青云以此用计行骗,料有八成把握。到了大名府之后,他便专在卢府左近一带转悠。说起来这昝青云倒有几分异能,居然连续算准了几卦。口碑传扬开去,就惊动了同样怀有期望预知吉凶心理的卢俊义。

卢俊义便将昝青云请到了府上,让他卜算卦相指点迷津。昝青云见卢俊义业已着道,心中暗喜,装模作样故弄玄虚地批测一番后,断言卢俊义时犯太岁,正交恶限,百日内当有血光之灾,唯有远趋东南千里之外,方可避开此难。卦毕又口占歌谣一首,令卢俊义亲笔书于壁上。其谣曰: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俟卢俊义书毕,昝青云起身作揖道,贫道所言,卢员外信亦可不信亦可。日后应验之时,方显卦示灵处。便收了卢俊义的酬资,带着假扮道童的随从大摇大摆而去。

卢俊义得此凶卦,独自闷坐内室盘算了半晌,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去东南方走一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沿途还可做一番考察,开辟些生意渠道,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就将府中的都管李固、副都管燕青都叫了来,告诉他们,自己欲远行东南避祸。

燕青一听,便觉此事有些荒唐。他倒并非是没有迷信思想,而是信不过那班游方术士。况且他本人也略学习过一点周易知识,在心里暗自卜算下来,结论却是卢俊义近日不宜出行。因此燕青就劝卢俊义,不必在意那癞头野道的虚妄无稽之谈。李固亦觉那游方术士如此解卦,无非是故作耸人听闻言语,以骗取更多一点的酬资,所以起初也同燕青一样,劝说卢俊义对此不必当真,一笑置之可也。

卢俊义当时若听了二人之劝,此后一系列的变故皆休。然而他沉吟了一阵,仍然认为既有此筮,还是依那卦示出行一趟心里踏实。李固见卢俊义对那术士言语信之甚笃,自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或主公留于府中有点差池,自己坚持劝阻倒担了干系,遂圆滑地改口道,还是主公所虑稳重,那就出去走走也好,权作一趟旅游罢了。燕青尚欲再劝,卢俊义根本听不进去。

卢俊义的妻子贾氏得知此事,亦不以为然,不免又劝说一番。卢俊义对妇人之见更不当回事。贾氏无可奈何,只好消声敛气,翻箱倒柜地去为卢俊义打点行装。

考虑到素日里李固出门较少,卢俊义决定此次带他随行,也好让他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府上的一应事务,让他暂都移交给燕青监管。其实李固心知这一趟旅程必定十分辛苦,根本不愿意随往。听得卢俊义如此安排,肚子里暗暗叫苦,嘴头上却不敢道半个不字。他只好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情愿,堆起笑脸谢了主公关照,向燕青交割了账目钥匙,便按照卢俊义的吩咐,去挑选随行家丁,进行离府远行的种种准备。

诸事备妥后,卢俊义即派李固带两名家丁先行出发去打前站。次日一早,卢俊义洗漱完毕,去后堂辞了祖宗香火,便带着车仗行李正式离府起程。

燕青随贾氏将卢俊义送至府外大道上。卢俊义与贾氏相互嘱咐了些夫妻间的家常话语,正挥手辞别间,平地里忽起一阵邪风,卷得周遭尘土弥漫。燕青心头骤然掠过一层不祥预感,犹豫了一瞬,赶将上去对卢俊义道,小乙颇觉此风非为吉兆,主公是否还是取消此行为妥。

卢俊义这时听燕青说出这话,十分不悦,呵斥燕青休得疑神疑鬼,胡言乱语。燕青见欲使卢俊义改变主意已不可能,只得再三提醒主公,旅途中务请多加小心。卢俊义自恃武功盖世,便是遇上五七个劫道的亦不在话下,并没将燕青的话认真入耳。他让燕青只管尽心帮助主母看管好家园就是了,别的事情不必操心。然后卢俊义便提了哨棍,带领家丁押着十余辆太平车登上了行程。

出行的头三日浪静风平,安然无事。每日行至黄昏,便有李固接了卢俊义的车仗,延至已经订好的客店,安排用饭歇息。翌日凌晨,李固再带两名家丁先行出发,去打下一个前站。

卢俊义身强体壮,更兼平素练武惯了,日行数十里地甚觉平常。那些家丁都是干惯了力气活的人,亦拿着走这点路程不当回事。众人一路走着,一路饶有兴致地观山望水,阅景赏云,自有一种新鲜感受,真个是将此行当作随卢俊义外出旅游来了。

只有那李固,往常在府上只做些文案事务,沾不到一丝粗活。甚至连打水扫地一类的活计,也都差使下面的家丁去干,乍然间哪里能吃得住一日跋涉数十里路之苦。两三日下来后,腰也酸了,腿也肿了,脚底板上也磨起了大泡。晚间往床上一躺,浑身上下直如散了架子一般,几乎连起身喝口水的气力也无。

李固几次欲向卢俊义请求免了他打前站的苦役,又怕卢俊义骂他不中用,话到嘴边皆咽了回去,暗地里却怪卢俊义不通人情。由此又无中生有地寻思卢俊义令燕青留守庄园是偏宠燕青,信不过他李固,心底里就渐渐生出了怨恨。卢俊义只见李固跑前跑后地勤勉做事,对他的这番心理活动则全然不察。

到了第四日,行至日暮时分,未见李固来接。卢俊义举目四顾,但见前后原野上皆是丛林掩映,没有人家,只道是此处客舍难觅,李固他们未免会耽搁些时辰,也没介意,就让家丁停了车仗,坐到路旁歇歇脚,稍候一时。

这时远山暮霭苍茫,天边晚霞似锦,一派落日前的绚丽壮观景象令人心驰神往。众人正一面擦汗饮水,一面欣赏那山林夕照的美妙景致,突然从两侧的茂林中就涌出一伙持刀将棍的强人。卢俊义反应极快,立时抄了哨棍挺身而起。众家丁亦紧跟着抄了家伙呼啦一下跃起身来。

眨眼工夫,这伙强人已将卢俊义一干人连人带车围定。

卢俊义并不慌张,走上前几步高叫道,诸位兄弟听好,我是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愿意交个朋友的,请将道路让开大家方便。如果不给面子,那便莫怪我卢某手下无情了。

强人阵中走出一个儒士装束的人,向卢俊义微笑作揖道,卢员外别来无恙否?我等专门在此恭候卢员外大驾,当然是愿意同卢员外交朋友的。

卢俊义张目一看,认得此人正是那所谓的江湖术士昝青云,顿悟果然是上了贼人的当,心头亦悔亦恼,但是并不畏惧,骂一声你这贼子狗胆包天竟敢来赚我,舞起哨棍便要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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