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那是老鼠吗?
再望了一眼天色,已经破晓,折腾了一宿,大家不累,霍青风肉眼凡胎的,已经累得有些支不住了,摆手让大家该干嘛的干嘛去,他是一回到屋里就往床上倒去,连沐浴都赖掉了。
看那趴床上连衣都不脱之人,彼岸的声音响起,“不沐浴?”
这人一向爱干净,以往不管什么时候,天天沐浴更衣,就是出门在外,路上有些不方便也不防碍到他的洁癖行为,今儿个趴着不动了,看来是真疲乏之极。
想想也是,这人身体一直不好又一直赶路,昨晚才到的京,马上就入宫闹了这么一宿,可不是累得,也难为他坚持到了现在才倒下去。
轻轻地摆了摆手,那幅度小到一般人都看不见了,声音也带着疲累,“……坚持不住了……”别说洗澡了,他现在连动一下都不想,双眼皮一直在打架。
若不是不想让那两只小朋友担忧,同时不想让神秘而深不可测的国师看出端倪,他何需撑得这么辛苦?不管对方是否真帮了大忙,倒底是个外人,大家初次见面,有无威胁目前不知,防人之心还是必要的。
至少,他需要表现出强悍,震慑也很重要。
彼岸不语,走过去将人抱起,折进了里阁去。被抱在怀,霍青风虚弱地笑了笑,“大侠……真是万能的啊。”带他入宫,替他挡真龙,带他找国师,方才又将那只小虫子封锁,举动没有瞒他,所以他一清二楚。
大侠万能,却肯为他,霍青风心中感激,可多少的好听的话他说不出来,连爱都说不出来的人,其实只是个不会说好话的小笨蛋罢了。
彼岸是不会计较这个不会说好话的人,将人放入热水中,盘起的发未沾水,舒服一泡,霍青风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些天他一直没休息好,心中牵挂又担忧,今日好歹告一段落,心事放下一半,他就撑不住了。
将人自水中捞起来时,霍青风已经没了神智,任着被人擦干抱回屋中,彼岸兴许是熟能生巧,已经可以轻易给人穿上里衣也不会惊醒人了。
看一眼怀中熟睡之人,彼岸那长长的而浓密的睫毛动了动,薄而性感的唇合处泄出如诗如歌般的声音——“……何苦?”
是啊,何苦?
不过是外人,何苦如此?
彼岸不懂这些,只觉不解,待到有一日,这个人为了他而豁出一切时,才懂了情深牵绊。
一觉醒来,人也精神了,起身梳洗的时候,霍青风自己动手的,因为阿义一直守在狐水的房间,这会儿已经撑不住去睡了,彼岸倒是有帮他拿了东西,最后还给他梳了发。而守着狐水的任务就落在了那两兄弟身上,这会儿没人伺候,霍青风也不知得不习惯。
好歹,大侠偶尔还能帮一下,只是茶水没人倒,时常都是冷的。
“大侠,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霍青风将炉上烧的热水壶提起来,往茶壶里冲,他是个假文雅的人,好茶是品不出来的,所谓的看着时间来算着,冲一杯茶多少水等等,这种细致的活他做不来,反正只要茶是新鲜的,是热的,他就满足的了,没那么多计较。
给大侠推了一杯,才闻其声:“等。”
放下茶壶的手一顿,“等?”眨了眨一双满是困惑的眼,“等狐水完全清醒过来?”
彼岸点头,端起霍青风给他冲的茶水,喝得有滋有味,连带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一心系着狐水目前情况的霍青风也没有留意到这个,一边饮着茶水解渴,一边想着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饭前,霍青风写了封信,让客栈里头的小二哥送出去了,给了些银子,不忧对方不尽心。
午饭的时候,狐二精神有些不济,却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狐小七刚睡醒,还耷拉着双耳,大眼里全是水雾,都是未醒的困意。彼岸倒看起来和以往不同,却不会去为了这些狐妖而照顾谁,所以并没有帮忙的打算,霍青风倒是不忍心:“一会你们用过午餐了都去休息吧,我来照看狐水就行了。”
狐二点了点头,并不勉强自己,而狐小七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在说的什么,吃东西时就跟小鸡琢米,一下一下,险些就埋碗里去了,看得霍青风心惊,把人拉到身边,“多吃几口再睡吧。”
“嗯……”小家伙应着,继续小鸡琢米,霍青风无奈了,让狐二抱他回去继续睡。小家伙虽小,却也一直担忧着的大哥,跟着大伙没睡好,昨晚又几乎没有睡一直守着,虽说几百岁了,但终究只是个四五岁的小朋友而已。
阿义不在,便让店里的小二收拾桌子,至于可以进来小别院的小二哥来说,这是美差。别说这些头住着的公子少爷们都相当大方,就这里的一家子,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美,比那京华楼里的姑娘们美上不知多少倍了,他不管来多少次,看到哪一个都会双眼发直,好半响才能回神哩。
小二哥将这里的所见跟伙伴们吹说,没见识过的可不都一个个不相信么,有见过的没一个不像他一样的。
用过餐之后霍青风就到狐水的房间守着去了,彼岸就像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妻子’,霍青风到哪他就到哪,即便嘛也不干,就陪着也离不开视线范围。举动状似不经意,却让旁人看了,觉得其是有意而为之,仿佛霍青风若离了他的视线便全遇上什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