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宋晚辞又淡淡道:“薄先生,我好晕。”
这是宋晚辞惯有的毛病,每次心理问题严重时会控制不住的头晕呕吐。
次次如此,薄景年是清楚的。
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变得更为低哑,一惯冷淡的眉眼更显得冷,他道:“明天去医院。”
宋晚辞垂眸,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去。”
嗓音是温淡的,语气却是平静。
医院那个地方她最不喜欢,甚至于讨厌。
薄景年的嗓音很低,他道:“没有商量。”
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字字不容拒绝。
走到了卧室里,薄景年弯腰将宋晚辞放于床边,手臂将要从腰上撤离时,宋晚辞扯住他大衣的衣角。
薄景年停住,垂眸看她。
宋晚辞抬眸,声音很轻,“一定要去吗,薄先生?”
薄景年眸色未变,如往常一般回答:“是。”
“可是,我不想去”
宋晚辞扯了下薄景年的衣角,抬起的眸子里好似坠满的月意的水面,眉眼也似乎温和了些许。
薄景年清冽的眸子眯了下,注视着宋晚辞的眸子沉沉如渊,他并未开口。
宋晚辞瞳孔清明,她注视着薄景年,视线直直地望过去,原本扯着衣角的手缓慢向上,最后又回到了男人脖颈处。
“薄先生不是知道我最不喜欢去医院了吗?”
薄景年眉眼平静,他低声喊她名字,“宋晚辞。”
嗓音有些冷,连同他的目光。
“你不配合治疗,也不肯去医院,病是不会好的。”
薄景年眸色暗沉,面无表情地说完。
沉默的僵持。
宋晚辞瞳眸里倒映着薄景年冷淡的样子,她安静几秒,而后轻缓的应声:“我明白了。”
“我会去的,薄先生。”
在薄景年这里,宋晚辞永远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她不过是一只晚间莺,哪里能有自主的意识。
眸子的月意消失了,只余浅浅的水面,仍是不见底的死水。
她永远也好不了,那些看不见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环住男人脖颈的手臂缓缓落了下来,宋晚辞垂着眼帘,她下床还是忍不住走到了洗手间里。
头晕以及控制不住的恶心感。
宋晚辞打开洗手池的水头,任由冰凉的水冲过手心,最后蓄满。
卧室内的薄景年走到窗边,目光沉思片刻,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