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在商场沉浮许久的原因,眉眼惯是平静而不显露山水的样子。
宋晚辞没有见过他动怒,或者是其他与平静完全不相符的情绪。
她的薄先生似乎一直是这样冷淡的样子。
即使是在下午的教堂,她也只是看到了薄景年眸底的暗色,未经克制而显露出的不明黯芒。
高位者总是如此。
宋晚辞目光一点点地打量过后,然后才将视线转向薄景年眸底。
薄景年已经将她的长发整理好。
宋晚辞抬起手去触系起的发,然后问:“是系好了吗?”
第22章、夜莺
◎深夜。◎
指尖触到丝带又很快收回,宋晚辞垂了垂眸子,然后向后退离了一些。
距离又变远了。
腿间轻飘飘的重力也随之消失,抵于黑色上的一抹雪白被落下的裙摆遮掩住。
距离被彻底拉开。
宋晚辞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她原先是靠在车窗边,这个距离与薄景年之间稍显距离感,很是疏远。
薄景年的目光转向宋晚辞,视线向下淡淡扫过她的裙摆,然后收回,神情仍是冷淡的。
宋晚辞回到原来的位置后,她侧目看向车窗外。
汽车并没有驶进温园,而是在院门外停了下来,黑色的金属院门有些高,但宋晚辞并没有抬头去看。
外面是极昏暗的夜景,只有院子里的路灯透出丝丝光亮,更显得孤寂而安静。
宋晚辞视线定定地停在一处,院门雕花的金属尖锐物上挂着一小条白色蕾丝,有风吹过,随之而飘动。
那是下午,宋晚辞出门时被勾挂住的裙摆,她取下来时裙摆就已经被勾破了。本就是易碎的布料,被钩挂住后反倒是破损了。
宋晚辞垂下眼睫看向自己的裙摆,那一处破损的地方缺了一小块口子。
她平静收回目光,然后一言不语的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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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寂静的地方总是易让人产生孤寂感。
宋晚辞安静地睡着,黑色的发如丝绒一样在白色的床单上散开。
卧室内的香薰蜡烛安静地燃烧着,火花在空气中微微闪烁,在墙壁上投下一个阴影。
噩梦是无止境的。
梦中,“她”推开那道高大的门,昏暗的房间里血色染红一片。
“她”低头,鞋底也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她”惊慌地往后退,那道鲜血却也跟着流出,棕色的木地板上是清晰可见的脚印。
“她”无力地扶住门框,呼吸也急促了,视线不小心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