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语气助词很明显是疑问的,却因她轻缓的语调,更像是在自语一般。
宋晚辞眉眼平静,最后她转身走至薄景年面前,她抬起眼睛,然后道:“因为换到了这个房间里,所以才取下的吗?”
一句明知故问,但宋晚辞认真的眸色却不同于平常。
既是询问,就是一定要给出答案的。
薄景年眸子沉了下,神色却是没变,他回答:“是。”
“我记得薄先生之前说过杂物间里还有一幅一模一样的……”
宋晚辞停顿了下,然后眼睫掀起道:“您取了东西这幅画和杂物间的那幅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更是像是在自语,呢喃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嫣红的唇色在昏光之下,更是清晰。
话音落下,宋晚辞也随之看向薄景年。
在宋晚辞的思想里,一件物品失去了其后的掩藏着的暗意,那么即便是换了一个地方也没有什么意义。
即便她并不喜欢其后的暗意,但不影响它的存在。
比如这幅油画,它本可以完好的保存于薄景年书房内。
薄景年垂眸,目光望向宋晚辞的眉眼,最后他低声道:“辞辞不喜欢可以取下来。”
宋晚辞抬着眼睫微微摇头,她缓缓道:“没有不喜欢。”
她话说完,仰起脸向薄景年靠近了些许,浅淡的药香也一同落过去。
她定定地望过去,注视着薄景年的眸色一点点加深。
她缓缓道:“薄先生,您是来叫我下去吃晚餐的吗?”
……
寂静夜。
到底是白日里睡过的缘故,此刻的宋晚辞没有一点困意。
她合上的手中的书本,低着眼睫揉了下眉心。
有时候太过于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此刻。
大抵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连同着思绪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奇怪的心安感。
宋晚辞放下手,抬眸准备将手中的书本收回原处,只是刚将书放下时,她视线扫过窗台,又是不可避免的幻境。
宋晚辞目光定定的停下,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些许,只是她抵着床头,怎样都没有退路。
她闭了闭眼睛,眼前的幻境暂时的消失了。宋晚辞毕竟病着,对于这样的幻境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恐惧。
她瞳孔微缩了下,随后下床走出房间。
走廊处只有墙壁上的复古灯盏开启着,宋晚辞借着这抹昏黄的光线走到薄景年房间门口。
宋晚辞站定于门前,最后迟疑了会并没有敲门。
她抬手轻轻触到门把手,随之一道细微的声音,门被宋晚辞推开。
入目是比走廊还要昏暗的环境,黑暗之下,宋晚辞几乎是看不清东西的。
她顿在门口,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之后她才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