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丘牙鱼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冷?”沈墨七的话语突然不对劲起来了,他看向村子的方向。手上牵的牛儿也不安地踏着蹄子。
青丘牙鱼看着沈墨七认真的眼睛,突然闭上了眼,然后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满眼恐惧。
“我们现在不能回去,那里有什么东西。。。。。。”青丘牙鱼后退一步,她的语气开始磕绊,惶恐。
“爷爷还在那里。”沈墨七松开了牛儿的缰绳,老牛直接转头撒蹄跑开,像疯了一样乱撞。
耕牛,这是一家农户的命脉,但沈墨七管不了这个了,他嗅到了一丝幽冷深邃的气息,仿佛如古墓里的恶鬼一般,从村子的方向传来。
沈墨七向村子里跑去,青丘牙鱼也跟在他身后。越往里跑,寒冷的感觉越涌上心头,似乎要把人的灵魂冻碎。
天空开始飘起大雪,要知道,现在还是初夏,沈墨七他们住在南方,一年四季都看不见雪,沈墨七不可思议地看着从未见过的鹅毛大雪从天上洒满人间,仿佛要把世界拉上一同陪葬。
沈墨七和青丘牙鱼跑进村子,向自己家在的地方跑去。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沈墨七不停地安慰自己。爷爷教自己剑法,懂得又多,大家都说他是个奇人异士,不可能会出事的。
沈墨七狠狠跌倒在一个滑滑的拐角处,他的下巴重重磕在冰面上,留下了一抹鲜红。
青丘牙鱼想拉起他,他却自己抓着地面就爬了起来,管不了伤口,他疯狂向前方跑去。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邻居,梅姨。
她正倚在门边,看向远方,身子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白霜,一动不动。她眉角上还挂着一丝焦虑,嘴角习惯性地抿着,仿佛时间冻结了一般。
“梅姨?”沈墨七喃喃问道,他伸出手,可梅姨的胳膊却应声碎成了两段。
“啊啊啊啊啊!”
沈墨七耳朵响起无休止的蝉鸣,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尖叫着。
他看见自己手上流着血的残肢,失力倒在地上,害怕地接连后退,浑身颤抖。
“爷爷。。。。。。”沈墨七像是中邪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仿佛还有最后一丝希望般,向家跑去。青丘牙鱼也忍着害怕的哭声,尽力跟上沈墨七跑去。
平时常见的小篱院此时竟有些陌生,他摔进家里,绝望地翻来覆去,房间里却都空无一人。
爷爷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原来那个躺在竹椅上抽着烟,一脸愁容地看着远方的老头再也不见了,徒留沈墨七和青丘牙鱼两个十二岁的孩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呆。
雪花飘出,一阵急促铁蹄声不合时宜的传来,仿佛饥渴的狼群,嗅到了活人的滋味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桌子上残留的茶水随大地的颤动激起,再在空中缓缓结为冰体。
沈墨七下意识地把青丘牙鱼护在身后,他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脏就像一门暴烈的灶,疯狂跳动着,手部也因紧张剧烈抽搐。
伴随着激烈的军号响起,他把眼睛瞥向窗外,却看见了此生难以忘怀的恐怖景象。
一群雄壮高大铁甲的铁甲骑兵,从头武装到脚。
他们拿着铁剑,骑着骷髅马,踏空而来,背后破烂的斗篷简直是是乞丐的乞食布,随着寒风凛冽,上面猩然刻着一轮暗蓝色的月亮。
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沈墨七只知道他们会杀了自己,就像杀了这里所有人一样。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沈墨七竟然像个傻子一样待在原地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失去了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