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鸦微微一停,似乎露出点迟疑:“您是打算,在30号那天补开最后一场?”
向华颂连忙抬头:“哦对,青鸦,你那天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对着向华颂绷紧的情绪,林青鸦实在不忍心再给他添一块压力。
她眼睫轻垂,摇头:“没关系,我可以上场。”
“好,好,那就好。”
“……”
“啥?30号那天??”
剧团后院,白思思一听到消息就炸毛了。
林青鸦无奈,竖起食指轻抵唇前:“还没公布消息,你小声些。”
“不是,30号怎么行呢角儿,您那天──”白思思忍住,凑近林青鸦耳边紧声说,“您那天是例假期啊,您每回例假有多要命,您忘啦?那怎么能上台嘛!”
林青鸦底气不足:“应该,没问题吧?”
“怎么没问题,问题大了!”
白思思绕着林青鸦叽叽喳喳数起过往林青鸦例假时的“惨痛经历”,直听得林青鸦脸儿都更白了。
最后禁不住,林青鸦轻声叫停:“好了,被你说得好像我该被救护车拉走了。”
“不是好像,是就是,”白思思苦口婆心,“角儿您是我见过的例假反应最恐怖的了好吗?别人至少还能吃止痛药,您能吗?”
林青鸦认真摇头:“不行,止痛药影响感官,会耽误表演。”
白思思恨不得翻白眼:“这不就行了!所以您那天哪能上台啊,戏重要还是您重要!”
林青鸦:“戏。”
白思思:“……”
见白思思气噎的模样,林青鸦忍不住弯下眼角:“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剧团里现在内忧外患,情势严峻,他们没得选的。”
“那、那您去跟成汤集团说,让他们通融一两天嘛。”
“跟谁说?”
“当然是唐亦,只要您去说,他一定──”
白思思的话声戛然而止。
过几秒,她回过头,窥着林青鸦清凌凌的眼,半晌长叹出一口气:“角儿,您这个不求人的性子,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得改了?”
林青鸦垂眸,温柔又淡淡地一笑,像落雪的春枝上开出朵茭白的花:“可能……是吧。”
白思思知道自己是拗不过林青鸦了,气鼓鼓地说:“那您到时候疼晕过去,谁管您?”
林青鸦想了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会坚持到谢幕下台的,到时候要请你接好我。”白思思:“……”
气死她得了。
事实证明,白思思是个典型的乌鸦嘴。
27号的检查顺利通过,28号开放订票。或许是“小观音”口碑作保,尽管各大票友论坛里某些“有心人”把芳景团的节奏带的飞起,但到30号当天,这补上的最后一场还是达到了将近满场的状态。
票务那边计算以后,确定第三场的观众人次足够补足306的余额数量,团里全都松了口气。
唯独白思思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穿过脸上喜笑难掩的剧团成员,晦着脸色把手里叠好的戏服端进更衣室里。林青鸦在一号更衣间,此时正在对镜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