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紧随着柳羽轩,一同步入大厅。
早有人备好了茶水点心。
小鱼安排人,好生照看大黑夫妻去住下,这才信步走进大厅,站在柳羽轩身后,垂手站立,静默不语。
高志祥率领众位镖头,对着柳羽轩弯腰施礼道:“昨夜得到二当家的讯息,知道大当家的要来京师,我们可真是受宠若惊啊。诸位兄弟已是半年左右没有见到大当家的了,着实想念您的紧啊!”
柳羽轩闻言抬眼扫了众人一眼,一改往日冷漠,含笑点头道:“你们不必多礼,快些坐下用茶。”
待得众人都纷纷入座喝茶,他才接着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来这里,而是总部事务繁忙,我无法脱身过来罢了。高领,你们京师这里可还安好?”
高志祥急忙抱拳施礼,回话道:“回大当家的话,我们这里生意兴隆,倒是平安无事。不过,今日风闻,那当今武宗皇帝,甚是荒淫无度,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就进行了两次大规模选秀,从民间大力寻找绝色女子,充盈后宫。
这不,近日又张出皇榜,说是三个月之后,又要进行一次选秀!我看呀,这个大陈国,倒不必我们费些什么力气,自己就会葬送在这个昏君的手中了!”
柳羽轩立时冷哼一声道:“高领,此话怎可青天白日的说出口来?仔细隔墙有耳惹来祸端!”
高志祥自知失言,即刻闭嘴,吓得脸色白,急忙低声维诺道:“大当家的教训的是,我真是老糊涂了。一时之间心中不快,这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大当家的责罚一二!”
柳羽轩团团看看众人,低头思量许久,这才低声问道:“不过,你可曾派人仔细问个明白?这个武宗皇帝,是否真是个荒淫无度之人?”
高志祥见他并未真正责罚自己。立时放下心来,急于邀功补过,就贴身过去,低声说道:“这个自然。我早就在宫中安插了无数人手,只待得大当家的一声令下,就会将那昏君的项上人头取了下来!
但平心而论,那昏君荒淫不假,只是不知为何。一年前就性情大变,一改往日的不理朝政,突然之间就勤政起来,而且手段也着实了得,才不过一年功夫,倒是将实权渐渐从那靖王爷的手中抢了过来,并且在朝中培植了一大批自己的心腹之人,拿住了各种实权,将那靖王爷硬是逼得连连告病,缩在家中不敢出来。甚是强权专权。
前几日,他借着靖王爷独子强霸民女被朝臣弹劾之事,一道圣令下去,就将那靖王爷的一等公侯降为了三等公侯。我看啊,这靖王爷的老命就要不保了。”
柳羽轩听完之后,低头沉思许久,这才抬眼看着众人,低声说道:“你等休要小瞧了靖王爷!他在这大陈国被称为权势之人,那是靠着自己无人可及的功劳和人脉,而非浪得虚名。
这几十年间。他能够牢牢握紧权利,成为呼风唤雨之人,必是根基牢不可摧所致。那仅靠一年功力就想要摧毁于他的小皇帝,岂是他的对手?”
他看到众人眼中疑惑不解之色。微笑摇头道:“诸位兄弟,你们也不好好想想,他如此这般示弱,必是在积聚力量,蓄势待,只是在静候一个出师有名的借口罢了。这个武宗皇帝甚是不小心。自以为自己压过了对方,如此急于除掉他,暴露出自己的势力如何,将来必是要死得极惨了!”
众人听得他如此一说,这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各个面面相觑,但也甚是佩服柳羽轩的心思缜密。
柳羽轩又听得众人闲话了一番,这才挥手说道:“你们这里事物甚是繁忙,就各自忙去吧。我这里不必挂心,也不必刻意问候。”
众人早就知晓他的行事诡秘,行踪自是来往不定,如此一说,倒是替众人在考虑,就都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午时将近,柳羽轩等人来至前厅用饭。
这里早就摆好了几桌酒宴,高志祥等一干龙虎镖局分局的领,等在这里。看到柳羽轩和小鱼过来,都纷纷起身。
柳羽轩挥手让大家坐下,这才举起面前的酒杯,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我柳羽轩仰仗各位鼎力相助,这才坐稳了八省十九帮大当家的位子。想来,着实羞愧!但我不会不辜负大家的一片期望,定要使得我们龙虎帮成为天下第一帮!感激之意,今日全在着杯酒中。来来来,让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诸位领急忙举起酒杯来,同柳羽轩一般,一个仰脖就将酒全部喝下。
柳羽轩举起酒杯,逐一过去和大家碰杯,倒使得诸人甚是感动,不知这位平日里总是冷漠冰寒的大当家的,今日却为何变得如此主动热情起来。
这顿饭真个是吃得尽兴至极。直至三四个时辰之后,大家皆是有了些微醉,这才各自散去。
柳羽轩却面色依旧沉稳一片,毫无酣醉之态。
一直垂着手站立一旁,始终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小鱼,见他虽然脚步稳重,但不知为何,却还是明显感到,他今日的确是和以往大有不同,但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分明,究竟何处有了不同。
她跟在柳羽轩身后,正要随着他一同走出大厅,不料他突然回头问道:“你吩咐账房上,给那大黑夫妇按照十倍的工钱算账。”
“是。”
小鱼虽然嘴里答应着,但心中却莫名一跳,不觉抬眼去看柳羽轩的身影,他却脚下不停的继续朝外边而去了。
“不要跟着我,我出去走走!”
他扔下这句话,就已是奔出了大门,消失不见。
小鱼立时停住脚步,心中滑过一丝疑惑:“少主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性情有所变化?”
抛下小鱼在这里独自思量不表,却说那柳羽轩,回想起方才酒宴之间,那樊念钰虽然面遮粗布,手中端着菜肴,不断从自己面前匆匆而过,但自己分明看到,她那双看似不经意之间才望向自己的眼中,隐隐露出一股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