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襄阳来了调令,刘表把文聘调到江陵来,接替刘磐,掌管江陵军务。张允一收到这调令,气得脸涨红。刘表这不是明摆着轻视他吗?他驻守江陵已久,前些日战败被刘磐取代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刘磐走了,刘表却把文聘调过来,置于他之上,分明是瞧不起他。文聘年纪小些也就算了,前段时间攻打江夏也是无功而返,凭什么骑到他头上?
张允越想越气,既然你刘表看不起我张允,好,我就把孱陵打下来,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花了一天时间动员兵马,以张虎和陈生为将,率两万大军出发,准备向孱陵而去。刘琦连忙前来劝阻,然而此时,张允哪还能听得进去?
三天之后,大军过江,进军到孱陵城前面。鲁肃已经得到斥候的回报,知道张允率军前来。他提前就关闭了城门,让士兵坚守。
荆州军驻扎了一晚上之后,张允在士兵的掩护下来到了孱陵城下,准备劝降鲁肃。
鲁肃看到张允,荆州军没有发动攻城,他也没有攻击张允。
“守将出来答话。”张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
“我乃孱陵守将鲁肃,你是哪位?”
“我乃荆州大将张允!”报了名之后,张允又是一声大喝:“鲁肃,你为何出兵侵犯我南郡之地?”
鲁肃心想,这张允是不是糊涂了,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我家主公恩泽四方,南郡百姓诚心归附,我家主公本认为南郡乃刘表管辖,让百姓去找刘表,但刘表不得民心,不顾百姓死活。百姓再次请求归附,我主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张允再傻也不会信这种鬼话:“鲁肃,我不想和你多言,我早已打探清楚,你只有一万大军,我两万大军攻打于你,你识趣的话,就自己退兵回荆南去。”
丢荆南四郡的时间久了,张允慢慢也认为荆南四郡是陈飚的地盘,而不是刘表的地盘。
“哈哈,张将军,你此言差矣!刘表在荆州倒行逆施,不得民心,并非我家主公侵犯南郡,而是百姓自发背叛了刘表,再投靠我家主公,换言之,我家主公是从百姓手里接受了这些地方,而非抢刘表的。张将军,你以为我说的话如何?”
张允也明白鲁肃把他当傻子了,他心中生气,一阵怒喝:“鲁肃,你无须多说,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赶紧退兵,把孱陵、华容等县退回给我,否则我大军攻破孱陵,你便死无葬身之地。哼!”说完,张允率军离开。
两天后,鲁肃自然不会真的退兵。张允气得直咬牙,如今不进攻也不行,话都放出了,岂能食言?
张允以让张虎、陈生从两侧发动进攻,使用上了井阑和云梯两种器械。荆州军一旦靠近城头,鲁肃便下令放箭攻击。
张允看到这种情况,只能让张虎指挥盾牌兵前行,挡住扬州军的弓箭,再慢慢靠近城门,直到只有四十步左右。大量盾牌架起的盾墙,让扬州军的弓箭射不到后面。
这时,后面的士兵把十几个井阑给推过来,放在指定的位置,一些荆州兵慢慢攀登上井阑,然后用弓箭予以还击。如此一下,双方形成对射。
荆州军的井阑到位后,扬州军的弓箭火力明显下降了许多,陈生带着一些荆州士兵,推着云梯来到城下,开始登城。
鲁肃让太史慈镇守城头,阻止那些企图登城的荆州士兵。陈应负责指挥弓兵,与荆州军对射。
荆州军的井阑发挥一定的作用,但想靠云梯登上城头,那就很困难了。一旦有士兵脚踏上城头,就马上有几个扬州军士兵一起上,把他逼了下去。
这场大战打了一个时辰,双方仍处于胶着状态。张允看到这种进攻方式无法破城,想着初次交战,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自己已有台阶下,便下令收兵。
一场大战,看着似乎很激烈,但双方伤亡却并不多。首战无果后,张允让军队休息了一天时间,然后再次发动攻城,但攻城力度仍是不大。
……
在鄂县,陈飚收到了袁雄传来的消息,刘表派蒯越去了许县,他心中惊讶。
曹操正在攻打冀州,难道还有精力插手荆州之事吗?更何况,他已经派吕蒙去攻打广陵,也是为了牵制曹操。
可是,如果曹操真的插手荆州之事,又该如何插手呢?如果曹操真出兵江陵,对曹操并不利:一则,曹军只能走水路,但其军队士兵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性。二则,时间上赶不及,曹操正在攻打冀州,光见蒯越、决断、调兵、出兵这个过程没三五个月都不可能完成。
话虽如此,陈飚仍觉得应该加快夺取江陵的进度,迟则生变。想到这里,他给鲁肃和吕蒙各写了一封信,询问战事的情况,催促吕蒙尽快拿下广陵,以牵制曹操。鲁肃也应该尽快想办法诱惑江陵出兵。另外,他还询问鲁肃,关于蒯越去许县一事,该如何应付。
当然,他并不知道,此时吕蒙已经拿下广陵,而孱陵也已经开战。
他还收到了步骘的汇报,豫章的山越善后工作已完成得差不得了。于是他正式下令,让步骘南下,进军交州南海郡。
又过了几天时间,陈飚收到了鲁肃的消息,张允出兵攻打了孱陵,他心中一阵狂喜。鲁肃的书信走的是陆路,要十几天才能送达,速度慢了不少。
收到消息后,陈飚立即点兵,连同鄂县原有兵力在内,以甘宁、高顺、魏延和黄盖四人为将,率两万大军向赤壁而去。
四天之后,大军顺利来到赤壁,船只早就准备好了,大军直接渡江,到了对岸的州陵。在州陵休息一天时间,大军继续行军,五天以后到达江陵城下。本来,如果走水路会更近,但走水路到江陵时,将与张允的军队背靠背,有一定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