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顿时脑内铃声大作。
这人果然就在附近!
对方的嗓音十分低沉,带着闷声:“这么久不见,连声招呼也不打吗?”
傅均城的目光投向远方,闻言嗤笑:“怎么打,用拳头吗?”
一边说着,傅均城抬手压低了头戴的棒球帽,快步穿过住院部的走廊。
四周是偶有推着轮椅的护工和快步疾走的护士和医生,傅均城随意一瞥,旁边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有身着随意的年轻男人自电梯间走出,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然后走向几十米远处的护士站。
傅均城准备进电梯的脚稍顿,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另一边的安全通道。
他的脚步很快,在这空荡的楼梯间里似有回声震震,连带着讥诮的嗓音愈发清晰:“你这人真的是很不知趣,非得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周太安静了,以致于连吴靳那本就令人十分不爽的笑意,都显得更加讨人厌起来。
吴靳笑道:“难为我帮你解决了徐嘉明这个障碍,现在他声名狼藉,便宜不都给你们占了?”
“……”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还真是一点都不领情。”
傅均城都快被这人给说笑了:“你还真敢说?”
吴靳:“难道不是吗,傅均城?”
说着吴靳倏然顿了一下,话音一转:“或者我应该叫你,小洲?”
一边说着,吴靳慢慢收了笑。
似乎是刻意想要看看对方对此的反应,似乎连呼吸都下意识放慢了许多。
哪知傅均城半点没领情,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骂道:“别这样喊我男朋友的名字,我会吃醋的。”
吴靳脸色沉下来:“你……”
可话没说出说,就被傅均城截下:“敢情你上回故意让谢小迟往我怀里扑,就是让他趁机来拔我一根头发的。”
“……”
“我说怎么一看见你们就头皮发麻,真是恶心。”
吴靳不怒反笑:“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傅均城不置可否,问:“所以之前所谓的黑粉伪装成护士给我下药,也是你们的杰作是不是?”
这话说是询问,倒不如直接讲是嘲讽,不等吴靳开口,傅均城便讽刺接了话:“不愧是小吴总,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吴靳并不顺着傅均城的话说下去,轻飘飘道:“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时就应该在你离开前把你关起来,拿链子把你锁起来,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溜了。”
傅均城脸色一沉。
吴靳说:“明明小时候还乖乖跟在我身后叫哥哥的,你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可爱。”
傅均城就是这时自楼道转角处走出的。
吴靳的脚步渐缓,抬眼便见对方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身后是一扇半开的铁闸门,掠过身侧可以望见门后的满地余晖,连着整片斜阳日落和万丈霞光,都似铺了一层滤镜的旧电影,染着烈火般跳动的红。
因为背光的缘故,眼前人的精致俊朗的五官都在这明暗交错间显得深邃分明。
吴靳下意识眯了下眼。
傅均城便是在这瞬息浅浅勾了勾唇角,那几分状似狡黠的笑便顺着翘起的嘴角慢慢往上,一直等他微微抬起下颔,那双带笑的眉眼便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傅均城上下打量吴靳几眼:“可爱这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来,就不可爱了。”
吴靳半点没挪开视线,眸里的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