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原因。
“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呢?”
生活在冰冷的牢房里,常常都是寒冷的。每到早晨,身体就格外慵懒。马容达舒展着身体,望着窗外正在下雪,不由得板起了脸孔。
“看来牢房里的日子是倒着过的啊……立春过去多长时间了……可是……天气还是这么冷,真他妈的!”
神情僵硬的马容达躺在硬邦邦的地面,享受着悠闲的上午时光。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
地面上有个奇怪的东西,那是用饭粒捏成的猪头。
“喂,春培。”
“是,大哥!”
马容达的手下春培长得像黄鼠狼,他低着头,大声应道。
“后天……是不是我上法庭的日子?”
“对,大哥……”
“这次审判至关重要,关系到我的脑袋会不会落地……可是我面前这个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啊?”
马容达用留着毛茸茸胡须的下巴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米粒猪头。
春培笑了笑,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监狱里的兄弟们向神灵祈祷,希望大哥在二审中有好结果,每人凑一勺饭,用饭粒捏成了这个象征诚意的猪头。”
马容达冷笑着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猪头。
猪头有他的半个拳头那么大。
“这……是什么意思?每个人凑一勺饭,捏出这个用来祭祀神灵的猪头,是吗?”
“是的,大哥。”
听到春培充满自信的回答,马容达把饭粒猪头朝他脸上踢了过去。
“你们这些混账!为什么要捏成猪头,哦?”
“大……大哥。”
“为什么不捏牛头,或者大大的猪头,为什么只是这么个小小的猪头?嗯?为什么是猪头?”
春培脸色煞白,开始责怪起包括独孤哲在内的其他囚犯。
“是啊,你们这些浑蛋!我不是让你们每人舀一勺饭,做得大点儿的猪头吗?”
牢房里的囚犯们听到春培严厉的责备,没有人敢吭声。
他们都知道黑社会团伙有多么可怕。
只有前不久刚刚关进来的通奸犯李泰旭皱起眉头,发起了牢骚:
“其实我们根本没饭吃……可还是听你的话,每人舀出一口饭了,再想要更多就很难办到了。”
坐在旁边的独孤哲在心里嘲笑他。
李泰旭是因为通奸而关进监狱的,不可能了解强盗们的特点,所以才敢信口开河的,但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很惨重。
独孤哲的猜测没有错。
“什么?你这个兔崽子!”
马容达愤怒地打开了窗户。
直到这时候,独孤哲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数九寒天里把浸过水的毛巾拧成团,挂在窗外了。
毛巾被刺骨的寒风吹了整整一夜,早就变成了“麻花”似的坚硬“棍棒”,用冰冻的“麻花”打人,没有人能安然无恙。
而且,马容达使出浑身的力气殴打李泰旭,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