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这儿,他倒是乖巧。”
付泽就养在乾坤宫后面的合颐宫,付煜几乎每日都会去看他。
付泽的性子可不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乖巧,甚至可以说,他闹腾得足够让人有些头疼。
听出了付煜的言外之意,姜韵有些不高兴。
付煜轻咳了声,推卸责任:
“是念儿的教导嬷嬷说,念儿天生聪慧,却性子顽皮。”
每个皇子周岁后,都会分配一个教导嬷嬷,教他们皇室规矩,教他们说话和简单字词。
姜韵情绪寡淡,抿紧了稍涩的唇瓣:
“臣妾不喜欢这种话。”
“念儿本就年幼,爱闹才该是天性,若这句话换念儿性子顽皮,却天生聪慧,把打压换成激励,反倒能入臣妾耳。”
付煜稍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自幼身处皇室,付煜比姜韵要想得多。
嬷嬷的话,他听多了,都觉得念儿性子顽皮,若时间久了,这般言论让旁人所知,对念儿的印象怕是都定格在了性子顽劣上。
再看向姜韵,付煜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愧:
“是朕疏忽,考虑不周。”
姜韵轻垂眼睑:“不是皇上考虑不周,而是皇上的眼界甚大,后宫不过是其中之一,难免不会注意其中细节。”
所以,这后宫中的皇子,若无母妃替其谋划,处境也堪轻微。
这也是她非要进宫的原因之一。
付煜是男子,粗心在所难免,皇后有小公主,她在意的是念儿日后会给她带来的荣光,至于念儿的想法和情绪,谁会在乎?
殿内忽然一声“皇后娘娘到”打断了殿内的安静。
姜韵拧紧眉心,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轻讽了句:“她来的倒是快!”
这般不敬的话,付煜若无其事地偏头,只当没听见。
皇后眉心紧缩,担忧和焦急近乎快要溢出来,待看见付泽好生生地坐在那里,她才松了口气,服身冲付煜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姜韵早在她进来时,就起了身,如今见她行礼,稍侧身,避开,转而屈膝,似不解:“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皇后看向姜韵时,脸色稍冷:
“听说泽儿和晗修容的仪仗撞上,受到惊吓,本宫担心泽儿,便放下手中事务,赶了过来,泽儿可安好?”
前半句是在和姜韵说,最后一句却是转向付煜,拧眉担忧。
姜韵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子:
“哪个奴才传得话?夸大其词,害得娘娘瞎担心,今儿个夸大臣妾和二皇子相撞,明儿个就能说臣妾推了二皇子,这种心存不良的奴才,娘娘可得好好管管,指不定哪天就误导了娘娘,酿成大祸!”
姜韵的冷嘲热讽,让皇后脸色一阵铁青,秀琦站出来,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