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传出阵阵焦香。
铁锅上,有一个铁制的工具,上面摆着几块已煎得焦黄得油鼓。
铁锅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只见那人,两脚一叉,中间放着一个盆子,盆子装着用水糊好的面浆。
中年男子舀了满满一勺面浆,然后在锅壁小心翼翼的摊开。
那团面浆,竟是黏在了锅壁上,在油水到不了的高度。
数息之后,中年男子拿起了一个铲子。
他在面浆与锅壁接触的地方,轻轻用力一铲。
那块摊平的面浆,顺着沾满油的锅壁,滑入了锅里的油。
“滋……滋……”
登时,锅里的油翻腾,许多小泡泡溅出铁锅。
一些洒出的油滴,溅落在倦天涯身上。
倦天涯感觉油滴着落的地方,传来阵阵局部的痛,如烈火灼烧般,又如针扎般。
“店家,这油鼓怎么卖?”倦天涯指着煎得焦黄的油鼓问道,满口生津。
“十文钱一个。”中年男子抬起头。
“给我来十个。”倦天涯道。
“好嘞,现在煎好的只有五个,还请客观稍等一阵。”中年男子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好。”
倦天涯转身,脚一抬,便坐到了车辕上,与车夫并排。
宁州城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一条河自城中穿过。
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两岸的古建筑,仿佛穿越时空的画卷。
河中画舫悠悠荡荡,载着不少游客,隐隐有歌声传出。
河边杨柳成排,垂落万千丝绦。
微风拂面,柳枝微微拂动。
从树叶罅隙间投落的光斑,随着微风在地面晃动,恍如隔世。
好一副江南水乡。
倦天涯拉开了身后的帘子,囡囡探出了一个头。
“哇,姐姐,这宁州城好漂亮啊,你快出来透透气。”囡囡用稚嫩的童声呼喊。
“不了,姐姐在这里躺着就挺好。”陈诗雅坐在马车内,双目微阖,不为所动。
倦天涯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话。
其实他拉开窗帘的目的,就是想让陈诗雅出来透透气。
莫经他人苦,未劝他人放下。
自己不也是没有放下吗?
道理都懂,可做起来就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过了一会,店家用生菜叶包着十个煎好的油鼓递了过来。
倦天涯付了钱,马夫便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