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
&esp;&esp;筎果心大,觉得这回应该是把萧芜暝糊弄过去了,往后她再如何对付牧遥,对付洛易平,萧芜暝也不会对她有所怀疑了。
&esp;&esp;压在心里的石头被撤了,她的睡意便席卷而来。
&esp;&esp;暮秋的雨来的快又急,滂沱大雨在郸江城中肆虐,打湿了整个山城,没一会雨中带着冰雹,砸地路人顶着蓑帽往家赶。
&esp;&esp;风雨中,萧芜暝撑着纸伞踱步到王府大门时,马管家正拿着一张画对着大门比划着。
&esp;&esp;见他过来,马管家拱手抱拳,“王爷。”
&esp;&esp;冷风寒雨中,清隽的少年脸色微凉,他不笑的时候,俊脸的线条都是绷紧着的,神色凛冽桀骜,让人不敢靠近。
&esp;&esp;“王爷,我觉得筎小姐早前与先生比试的财神画不错,打算过年关的时候,就贴上她的画。”
&esp;&esp;萧芜暝的目光落在那张画纸上,眸光微顿,随即又移开,点了点头。
&esp;&esp;见他同意,马管家便将那画纸收了起来,嘴里碎碎念道:“等从都城回来,我就让人糊上去。”
&esp;&esp;“马管家。”锦衣少年缓缓出声,俊脸上落了几滴雨水,湿了的衣袍被风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esp;&esp;马管家听见萧芜暝喊他,便止住了脚步,立在一旁等着主子发话,他等了一会却也不见少年出声,便心生疑惑地抬头望了过去。
&esp;&esp;少年皱着英挺的剑眉,瞧着不堪烦忧的模样。
&esp;&esp;他的这副样子,马管家只有在当年萧芜暝父亲和皇爷爷被乱党害死,无良叔父篡位时,在他的脸上见过。
&esp;&esp;平时不论出了多大的事情,这少年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轻笑,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摆在心上的。
&esp;&esp;马管家心中咯噔了一下,急问,“王爷有何事烦忧?”
&esp;&esp;“……无碍,你退下吧。”
&esp;&esp;马管家再次抬头探究少年时,他双眉之间的川字已然舒展开,眉目与薄唇都带着一抹难以捕捉到的笑意。
&esp;&esp;那笑意太浅,未到眼底,便已消失。
&esp;&esp;“是。”
&esp;&esp;马管家撑着伞走了几步,忍不住地回头去看那依旧立在大门前的修长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离开。
&esp;&esp;红漆的大门上还挂着先前筎果为万灯节做的灯笼,手工堪称精妙。
&esp;&esp;年画也罢,灯笼也罢,都不是在一场梦里就能学会的。
&esp;&esp;这世上敢说谎糊弄他萧芜暝的,都是胆肥的,筎果算得上一个。
&esp;&esp;少年无奈地摇头,薄唇扯出一抹浅笑,深邃的眼眸中思虑更深了几分。
&esp;&esp;这厢的筎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拍这门,喊着,“筎丫头,快出来,老头我有话问你。”
&esp;&esp;“叫什么叫呀!”她在床上拉高了被子还抵不住马管家的高嗓门,只好无奈地披了件风衣,过去给他开门。
&esp;&esp;马管家一见她,便问,“王爷最近可有接到都城来的书信?”
&esp;&esp;萧芜暝的书房一向不许下人进,就算是马管家也不行,只有筎果能随意进出。
&esp;&esp;筎果愣了一下,摇摇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没有啊,那个无良国主又要做什么妖?他准备怎么欺负萧芜暝了?”
&esp;&esp;她转念一想,前世里这段时间很是平静,无良国主正张罗着与卞东国联姻的事情,根本无暇找萧芜暝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