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祖回身走了几步,镇里传来女孩的尖叫声。他不犹的吓一跳,听到这个邻居妹妹的尖叫声,果断往前跑到她身边。只见她呆呆坐在路边,眼睛死死盯着她家二楼窗户。
“小雅你这么坐在路边,出什么事了!”朱耀祖蹲下来准备拉她起来。确见她依然呆呆看着上面,沿着视线往上一看。窗台里一个披头散发老妇正在冷冷看着他们,这不是隔壁大娘嘛。眨眼再看,这那里是人的眼睛,黄色竖瞳,就像蛇的眼睛长在人身上。只见她缓缓推开窗户,从二楼往下爬,扭动的躯体犹如巨蟒爬行。朱耀祖一度想掉头跑,两只腿却不听使唤。一支布满青色鳞片爪子奔头袭来,生死危机感终于唤醒恍缪梦魇。紧紧拉住小雅反身逃跑,边跑边喊人。平时镇里一扯嗓门就能喊来人的乡里乡亲居然一个都没有。
他不敢再发出声响,事情远远超出他理解,本能得拉着小丫头躲进小巷子里。偷偷往外看几眼还好没有追上来,一身冷汗得他轻轻松了口气。弯着腰对着小雅悄悄摇头:“嘘!”朱耀祖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手机嘟嘟两声后接通:“喂!是警察叔叔嘛?这边有人跳楼自杀,现在情绪很激动,赶紧过来,地址是四水镇爱民路4号。”他紧贴手机等着回应,却听见一道寒毛直立的回应:“呵呵,撒谎不乖哦!剧目才刚刚开始。”这绝对不是人能发出声音,它仿佛接通地府来自深渊恶灵。他急忙挂掉电话,显然意识到求救无门,只能自救。
“哥哥!”紧拉着朱耀祖的手得小雅在暗示他。
巷子深处拐角,探出一个人头,油腻的长发遮住半边脸,躲在墙角处表情阴森的偷窥他们。
这人为什么要趴在地上偷窥他们。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见它从墙角探出一双手、两双手、三双手,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它在巷子墙壁之间来回跳跃,如同一只人形蜘蛛,转眼间已经爬到头顶。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只只小蜘蛛从口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如下雨般落下。再次拉着小雅仓惶奔跑,它如影随形,在房栋间跳跃追逐着他们。逃跑中突然一只巨脚在街尾踏下,地面随之震动,又一只巨脚踏下,一对顶天螺旋黑角下是一颗羊骷髅头,眼眶子里是两团幽冥鬼火,类人形直立行走,浑身黑色长毛,五层楼高得它仰天嘶吼。吓得人形蜘蛛不敢动弹,它伸出三指巨掌捏起人形蜘蛛,然后一口吃掉。血水在它口中爆开,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越野车下朱耀祖两人瑟瑟发抖,它俯下身来回看了两遍,炽热鼻息喷涌周身,两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冷汗从额头滑落,两人连呼吸都停止下来,许久之后羊头巨怪迈出脚走远。
残阳如血黄昏来临,小镇陷入至暗时刻,站在广场雕像下得他拉着小雅茫然四顾。平时车来车往省道寂静无声,就连狗吠蛙鸣都被静音。他开始怀疑小镇的真实性,一切犹如恐怖电影里的可怕轮回。身后的雕像传来壳裂声,他不敢去看,他知道它们又来了,继续跑又能去哪里?偌大的小镇还有一处地方安全?他们真能活过今晚吗?他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是否在家,是否平安?念头一诞生,就在脑海里徘徊。
“哥哥!”带着哭泣声呼唤让他惊醒。“小雅不哭。”朱耀祖摸了摸小雅的头,微笑着安慰。小小年纪不该继续承受下去了,怕小雅被吓坏,一把背起她。
“小雅闭上眼睛。”六岁的小雅很听话。
朱耀祖背着小雅拼命跑出广场,在广场边缘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四米多高现代工艺雕像,展现了精细和艺术化的制作工艺,可现在却从后背裂开大口,一个人形轮廓从裂口钻出。它全身披盖鳞片,太远看不清脸,壮实肌肉隆起,像健美选手一样展示脊背,只见它的后背鳞片一片片翻来,露出一只只猩红诡异眼睛。那些诡异眼睛全都诡异的盯着他,朱耀祖赶紧回头不敢再看,就刚才那一眼使自己眼睛突然有了思维一样,不受大脑控制般想要钻出眼眶。
他用力檫了檫眼睛,试图把这种怪异的想法甩出去。他跑到大伯家门口,因大伯一家人全都在海市打拼创业,老家只有过年才回来,家门钥匙曾告知过自家人。他在门口大花盆下拿出钥匙,推开门进去后把小雅放了下来,房子里布满灰尘,已有半年没有清理过了。拉着小雅上楼推开房门,一个高压板贴墙打造双开衣柜映入眼帘,拉开衣柜把小雅藏进衣柜里:“小雅不要发出声音,乖乖睡一觉,天亮后哥哥回来接你。”小雅乖乖点头。把衣柜门关上,因为衣柜是手工钉在墙壁打造,不用担心它倒下来,窗户早就锁住,窗台还加装过不绣钢防盗网,不绣钢管里还加注过水泥,房门是钢制防盗门加装过指纹解锁。反锁关上房门后,没有钥匙从外面有指纹也打不开。下楼把大门重新锁上,这已经是朱耀祖能想到最安全地方了,如果他出事了,只希望小雅能活下来。就在朱耀祖走后没多久,一具白衣女尸停在房子下,它的身体发出一阵诡音,像是骨头在打架,咔咔声令人窒息,它的脖子在拉长,身体却一动不动,诡异头颅伸进二楼窗户,穿过防盗网空隙,死死的盯着房间好久,“咚咚”声响起,是人头在敲击玻璃声,许久不见回应,女尸收回头颅向着朱耀祖离开地方走去。衣柜是的小雅轻轻念了声哥哥。
朱耀祖打算回家了,他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父母安然无恙,那怕是死也要跟家人死在一起!
他一边躲避那些诡东西,一边往家里赶,趴在墙上的猫脸老太太、用双手爬行的半截女尸、飘荡在菜市场的红衣恶灵、和搭在他双肩布满尸斑腐臭双手等。幸运的是那具腐尸只是搭在他肩膀上走了一段路,他一直忍着没有回头看它。显然他又遇到新的麻烦,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肚子大的跟怀孕一样,挑着两箩筐问:“后生,要不要买货,这沙田柚可甜了。”说着掀开白布,取出一个骷髅头递了过来。“不用了,谢谢!”他急忙回到,几步跨过它,可它却紧随其后。他越走越快,它挑着箩筐一直都在其身旁,面对着他露出诡异微笑。
“老人家身子骨真硬啊!”他放慢脚步转过头说道。
“还行,走个几十里不带喘。”它露出一排漆黑牙齿笑道。
浑浊的河水里翻涌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过。岸边朱耀祖和走商老人并排走着,就像是晚餐后散步,走上桥中央哗啦啦响声从桥下传来,一具巨人观女尸拦住桥中央,它披头散发,脚下流着恶臭尸水。
“老人家,你的货我全包了。”
“嘿,好后生,不枉我老头子跟这么远。”
女尸一步一个水印往前走来,湿淋淋头发延长开来,如舞动般的章鱼触角缠上身体。走商老人从箩筐掏出一把柴刀,挥舞着把头发通通砍断,朱耀祖借此机会跃上桥架纵身跳下。扑通一声过后浮出水面,看那女尸和老人依然在厮杀后急忙游到岸边,拖着湿漉的衣服快速离去。
看着不远处明亮灯光透出玻璃,那是温馨的家,朱耀祖一时停下脚步。最后下定决心,推开家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当场崩溃,吊灯穿过一根绳索吊着两颗人头,左边那个是父亲,右边那个是母亲。
朱耀祖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小镇传的好远。
“阿祖快跑!”父亲的头睁开眼睛,急忙说着。只见一具无头尸体拿着菜刀砍向他,朱耀祖回身躲开,躲避中发现无头尸体是他父亲的,惊悚中后背一疼,又一具无头尸体拿着水果刀划开他的后背,“妈……”他痛苦喊到。
“走,别回来了。”嫌弃的声音响声,母亲的头露出几分痛苦、几分不舍、几分慈爱。朱耀祖泪流满面,喊了声:“妈,我走了!”说完后,头也不回跑出家门,跑到镇口。
那颗榕树下,一个高大模糊身影盯着朱耀祖,那是一双紫色瞳孔,充满着邪魅与冰冷。
“逃吧!哭吧!然后崩溃吧!这是你一辈子不敢回想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