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将这句话重覆了好几遍,我问道:“你以为是甚么意思?”
杰克上校道:“我想,就是一个大塘,忽然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道:“这不是废话么?”
上校摇著头:“一点也不是废话,我的意思,在那一个晚上,忽然有许多泥土和石块,将这个大塘填没了,变成了一片平地!”
我呆了一呆,立时和阮耀互望了一眼。
阮耀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大塘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平地!”
我道:“我也很同意你的见解,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从记载中来看,吴家大塘十分大,就算动用现在的工程技术,也决不可能将之填没。我曾经想到过,是由于地震,土地向上拱起,使大塘消失的!”
杰克上校道:“那一定是极为剧烈的地震,应该有记录可以追寻。”
我摇著头:“我宁愿相信当时并没有将这场地震记录下来,也不愿相信另外有地方,忽然来了一大批泥土和石块,将大塘填没。”
杰克上校皱著眉:“不管是甚么情形,总之,吴家大塘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平地。”
我和阮耀异口同声:“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杰克上校又道:“然后,阮耀先生的曾祖父,就占据了这幅地!”
阮耀的声调,有点很不自然:“我反对你用‘占据’这个字眼。”
杰克上校道:“可以,我改用‘拥有’,你不会反对了吧!”
阮耀没有再说甚么,杰克上校又说了下去:“然后,这位阮先生,就在这片土地上建屋,居住下来。”
我点头道:“是的,在这里,可以补充一点,就是他在得到这片土地的同时,还得到了巨大的财富,他是陡然之间,变成巨富的!”
这一点,阮耀和杰克上校,也都同意了。
杰克上校又继续发表他的意见:“他造了一座亭子在花园,也就是在吴家大塘变成的土地上,而在这亭子的基石下,铺上了好几层花岗石。”
我点著头:“阮耀正在发掘。”
杰克上校又道:“而在这个亭子的周围,有许多处地方,可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使人的情绪,发生变化,甚至死亡!”
关于这一点,还有进一步商榷的余地,但是暂时,也可以这样说,所以我和阮耀都点著头。
我们一面点头,一面准备听杰克上校继续发表他的意见。
那并不是说杰克上校的脑子比我们灵活。而是我们被这件事困扰得太久了,可能思考方向,已经进了牛角尖,不容易转弯。而杰克上校却是才知道这件事,是以他可能会有点新的、我们想不到的意见。
上校皱著眉,想著,那时,天色更黑了,他忽然问道:“你们下过陆军棋没有?”
我和阮耀两人,都不禁呆了一呆,因为在一时之间,我们实在想不通,他那样问我们,是甚么意思。而杰克根本未等我们回答,就已经道:“陆军棋中,有三枚‘地雷’,一枚‘军旗’,‘军旗’被对方吃掉就输了,普通在布局的时候,总是将三枚‘地雷’,布在‘军旗’的外围,作为保护!”
天色更黑了,但是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到,杰克上校的脸涨得很红,那可能是他由于想到了甚么,而感到兴奋之故。
果然,他立即道:“那些地图上的危险记号,就是‘地雷’,其目的是保护地图上的那块金色,我认为所有的秘密,在发掘那亭子的亭基之后,一定可以有答案的!”
阮耀立时道:“我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杰克上校陡地站了起来:“那我们还在这里等甚么,快去召集工人,连夜开工!”
杰克上校的话,倒是合了阮耀的胃口,是以阮耀也像弹簧一样地跳了起来。
我们三个一起驱车到阮耀的家中,阮耀立时吩咐仆人找工头,要连夜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