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话你知我知便可,万不能传到那人的耳中。”
“王主簿放心,我晓得!”
☆、如此县令
又过了数日,兴许是玩儿够了,县衙内的人难得见他们家这位新县令来到了衙门做事。
姬澜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托腮,懒洋洋的吩咐道:“把最近衙门内的案子拿出来,还有,上一任县令所有的东西也都整理好,拿到本大人面前。”
刘捕头心有怒气,却不敢言语,但他也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并没有发作出来。
王主簿年纪比较大,见过的形形□□的人多了,喜怒不漏于外做的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大人,这几日积压了好些案子了,属下已经整理好,请您过目。不过,上任县令大人的东西遭了贼偷,丢失了一些,剩下的都锁在箱子内,放到库房了,待属下稍后给您取来。”
“好!”姬澜君随手漫不经心的翻着案子。
只见放在最上面的卷宗内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李三家的鸡飞如赵六家,被赵六家的婆娘杀吃了!李三家要求赔偿,被赵六拒绝,两家争吵数次,至今无果,请大公无私的县令大人裁决。
第二桩:王五家的小孩儿打了牛二家的宝贝娃,最后上升到两家“厮杀”,如今两家已闹的十分严重,影响街坊四邻,请大公无私的县令大人裁决。
第三桩:……
姬澜君看了半晌,翻弄着厚厚的卷宗,一个眼刀子刮向王主簿:“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得劳烦本大人?衙门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主簿擦擦额头上瞬间渗出的冷汗:“大……大人?这……”
“这什么?难道本大人说的不对?”
“对对对!”王主簿连连点头,心中叫苦不迭,赶紧把这位爷弄走吧!别祸害他们柳城的百姓了!
“大人!”王主簿又拿出一张卷宗,“这里有桩大案子,非得大人您来裁决不可!”
姬澜君抬了抬眼皮,吩咐道:“念!”
“是!”王主簿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十分清晰的念道,“马、钱两家的孩子自幼定下娃娃亲,且马家于钱家有恩,钱家许诺,待两家的孩子到了适婚的年龄,就让自家孩子迎娶马家的女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此生绝不辜负马家的女儿。
“两家的孩子长大之后,两家顺利的结为姻亲,只不过好事不长,马家女儿的双亲得病双双离世,只剩下马家女儿孤零零的一人。
“许是钱家的儿子觉得自己的妻子没了娘家,势单力薄,软弱可欺,因此便动了恶念!吞了马家的财产,又娶了小妾,冷落妻子!”
王主簿咽了咽口水,缓了缓气愤的说道:“如此抛弃结发之妻的男人简直令世人唾弃,请大人裁决!”
“确实是一个负心汉,不能饶恕。”姬澜君用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满脸严肃。
王主簿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眼前这位大人也不完全是无药可救的纨绔公子哥啊!热泪盈眶的附和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对!”
姬澜君端正坐姿问道:“对了,那钱家吞了马家多少家产?本大人一定让他不差一分一厘的吐出来!”
“回大人,整整白银五两!五两啊!”王主簿伸出一个巴掌,不停的颤抖晃动着,似乎如此也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气愤。
“本……”姬澜君卡住,“大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本官冷静一下。”
王主簿看着无力挥手的县令大人,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大人一定是对本案震惊了,看来大人是一个好大人,柳城的百姓有福了。
“大人,您也不要太过操心了,属下先行告退。”王主簿转过身,状似在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儿,一脸感动的退出了房间。
姬澜君就此在柳城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官,每日处理着芝麻蒜皮的小事情,若是烦躁了,便任性的把一切丢给属下,领着自家美人儿夫人出去游玩儿。
黎刃与飞羽都暂时离开了柳城,不知被姬澜君派了什么任务。
柳城不是一个大地方,但是这里却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似乎有人在暗中做着什么。或许,也正因为柳城的不起眼,让某些人容易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姬澜君看着某个小当铺内出现的皇宫中的东西,却在他询问之后,第二天便消失不见,暗自对这里留了心,默默盘算着。
柳城与皇城之间来来往往的小人物并不在少数,他们毫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姬澜君的一封封密信被这些普通人带进了皇城,几番辗转,最后落到了皇帝的手中,无人能察觉。
普通平常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一年的时间已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这日,柳城的县官大人一把把卷宗甩在桌子上,朝后面一躺靠在椅子里,抬起双脚搁在桌子上,市井痞子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莫名多了一份贵气优雅,以及那丝毫不能被忽视的霸气。
“大人?”
“闭嘴,本大人今天休息!”姬澜君不耐的冲着属下翻了一下眼皮。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