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来贺楼府的第一个生辰,贺楼伏城错过了,把他急得团团转。虽然不是他的错,七娘生辰的那天,贺楼伏城还不知道,到了夜里她顺口提了一句,贺楼伏城才从床上坐起来,说什么都要补上。
但是老话说生辰的事只能提前不能延后,不然不吉利。贺楼伏城在对七娘的事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贺楼伏城不死心又问了生辰八字,这下她真的不知道了,贺楼伏城还以为七娘不肯说,软磨硬泡了几晚上才确定七娘真的不知道。
不过只有生辰的日子贺楼伏城也很满意了。因为街头的算命瞎子说他们两个合得来,贺楼伏城高兴得不成样子,临走的时候还把银瓜子换成了金瓜子。
第二年七娘过生辰的时候,贺楼伏城特地换了一套新衣裳,也给她做了一套新的,一大早说要带七娘出去玩。
那个时候七娘还以为他在说笑,嘴上哼哼唧唧地答应了,转头翻了个身又想睡下。因为贺楼伏城实在是太忙了,有时候除了睡觉,七娘一整日都见不到他。
一回来就抱着她“发癫”,弄得她一整夜都没个安生觉。
那日,贺楼伏城还真带她出去玩了。赶不上过年过节,市上卖的都是些寻常玩意,但也够七娘看花眼了。
“小公子,给小妹妹买一个吧。”卖糖画的忽悠道。
这种富家公子哥的钱最好赚了,什么东西看着都稀奇古怪,糖画这种东西他们都会买一个拿在手上,看见新玩意就丢给下人,又瞧瞧新的东西去了。
卖糖画吃的是手艺,还没等他们开口,粘稠的糖浆已经结成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
贺楼伏城不喜欢吃甜的,七娘也不是很喜欢,她更喜欢对面包子铺蒸出来的肉香。
“公子,买一个吧。您看您妹妹长得真好看。”
七娘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清楚的,只能算得上有鼻子有眼,跟公子小姐们比起来,那可差得远了,尤其是和贺楼伏城站在一块。
“妹妹?”贺楼伏城看着糖画,皱起了眉头,问道。
“是啊,买个尝尝甜头吧。”
锅里的糖浆烧得粘稠,冒着细密的泡泡,贺楼伏城就像被糖浆裹着的气泡,等火一热,糖浆里的气泡一个个化作虚影消失了。
“公子,我想”七娘的心已经被别的勾走了,根本没有察觉到贺楼伏城的脸色。
“我买了。”贺楼伏城扔出两个铜板,不多不少,当着卖糖画的面把东西扔到了地上,又踩巴了两脚。
七娘盯着地上的糖画出神,贺楼伏城脾气差在贺楼府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她不怎么见着他发脾气。
“切!脏了,我们不吃了。”贺楼伏城拉着她走了。
再过几日贺楼伏城有些后悔那日的冲动,七娘好像越来越怕他,就连回家的时辰都越来越晚。
贺楼老爷越发懒了起来,贺楼家的铺子也不查,整日去烟花柳巷里寻快活,又或是去赌坊一掷千金,就算是回了贺楼府也是醉醺醺的不管事。府里的夫人冷落了不少,贺楼老爷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可都被二房霸占了去。其他房也不敢有怨言,毕竟二夫人手里可握着老爷。
以前贺楼老爷请的先生是在贺楼府里教的他们,几个月前就搬了出去,贺楼轩和七娘也跟着出去读了。
一开始贺楼伏城总是掐着点,亲自去接她,然后再带七娘去醉仙楼吃一顿好的。这几日忙起来,七娘竟然不让他去。也怪他忙了几天,让七娘钻着空子。
学堂里的孩子都是自己上学自己回家,就连贺楼轩都是自己回去的。七娘既不是小姐,也跟贺楼家没什么关系,每日的行头比贺楼家的公子都要足,学堂里不由得传出了些话。
有人猜她是贺楼老爷的外室女,也有人猜她跟贺楼伏城不干不净。
七娘原先还能交上几个好朋友,现在都被吓走了。
如果贺楼伏城不来接她,会不会好一些?
贺楼伏城知道了和她闹了好一阵别扭,两个人躺在床上相顾无言,不用说贺楼伏城一定气得跟个炮仗一样,好在夜已经深了,下人们都回去,贺楼伏城也开始反思起来是不是那日吓到了她。
真是悔不当初啊。
贺楼伏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最后还是松了口,前提是七娘每天都要用嘴啄他一口。
七娘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占了便宜,也答应了下来。
有些事情贺楼伏城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从七娘跟着去外面的学堂,见的人多起来,心思也就重了。他给七娘的工钱,以前在府里可是一分都不动,这几天七娘就花了半个匣的银子,贺楼伏城很好奇,七娘都买了些什么。
好奇归好奇,贺楼伏城更在意七娘瞒着他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贺楼伏城就忍不住发脾气,几间店里的账面对不上,贺楼伏城便让他们把账本吃了下去。今年涨了两成的租,贺楼伏城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却不懂得感恩,还嫌贺楼伏城收的重。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饿的不行,跑到庄子上说只要给口饭吃,什么都愿意干。
一两个带头的闹起来,许是欺负贺楼伏城乳臭未干,拿着割草的镰刀便在他面前挥起来,还说什么刀枪无眼的话。
贺楼伏城听得耳朵都生茧子,动手就把那人的头砍了下来,用的也是一把镰刀,好似真的在割草一般简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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