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七娘自己也察觉到了。
“王协,”贺楼伏城叹了口气,道:“去请谢筠。”
“把歌舞备下。”
怎么想起去请那劳什子人了。
七娘这才刚生完气,广陵王这就备下歌舞。
王公公忍不住摇头,跟着贺楼伏城一样叹了口气,吩咐了下去。
府里那两位美人也晾了好几天,一听到广陵王备歌舞宴请宾客,赶了个大早。
七娘是贺楼伏城的宠婢,说不定是领舞的份。
她们姐妹俩只能做个伴舞,总比被锁在屋里无所事事的好。
广陵王大手一挥,还送了许多珠钗给她们,绮罗衣送到跟前时,知画摸着那些金丝银线,眼里藏不住的欣喜。
“姐姐!我们这是要飞上枝头了吗?”
玲珑虚长她几岁,看着桌上两盘珠饰,毫无心思地摆弄着。
“别想那些。”
“也不知道那位姐姐如何了。”知画抱紧了琵琶,道。
“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玲珑从妆匣里挑了支最值钱的金钗,插在头上。
多的是昙花一现,她可不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身上连件值钱的玩意也没有。
下人开饭的时间比主子要早,吃完才有力气伺候主子。
七娘一只手拿了两碗饭,这捧绝技引得众人跟着模仿起来。
如果不是王公公把她的饭抢走,她现在应该吃上了。
大殿之上,广陵王端坐在正中,似乎在等什么人。
丝竹嘈耳,焚香袅袅,公子王孙寻欢作乐。
这种大场面,七娘应该在后边打下手,然后时不时地偷吃几颗果子。
打开始她就看上了桌上一颗一颗的黑果子,听人说那东西叫葡萄,很是金贵。
唯一一次上场面,还不小心弄湿了程家小公子的衣服,赔了她好些钱。
一想到之前的糟心事,七娘有走神了,倒给贺楼伏城的酒满得快要溢出来。
贺楼伏城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七娘还在生气。
众目睽睽之下,广陵王干了一杯热酒,像个纨绔一般搂过一个样貌平平无奇的侍女,皆以为是醉酒失态。
“王爷好酒量。”谢筠举起酒觞,敬了堂上之人。
广陵王看起来今日心情很好,自己添了一杯,回敬他。
只是有些奇怪,广陵王俊美无俦,身边搂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
乍一眼看起来,有些不般配。
更甚者,那位女子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王爷,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席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站了起来,说道。
“文韬兄,不当讲的,咱就不讲了。”谢筠笑道。
广陵王还没松口,男人自顾自地讲了起来,道:“您朗朗如日月,怎生的双目不识珠。”
听起来像是在夸贺楼伏城,但是又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