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爷俩都躺在床上谁也不愿挪一步。
贺楼伏城现在一个劲的圈钱,连贺楼老爷都得看他的脸色。
这黑疙瘩真是个好东西。
颠倒人伦,父亲成了儿子,儿子成了爹。
贺楼轩沾上这东西,贺楼伏城是在意料之中。
先是喜欢看戏,然后是赌,皇城里最时兴的东西,贺楼轩都能赶得上。
甭说吸食五石散了。
贺楼轩被上门讨债的人吓得不轻,躲在府里不敢出来。
正月那头受了风寒,多年未犯的痨病也跟着带出来。
一直咳到了五月,芦花菲葳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咳久了就咳出血来,怎么也不见好,喘着气都是罪过。
巧的是,贺楼伏城新进了一批货到药房里。
贺楼轩吃了一副胸口也不痛了,病也渐渐好了起来,甚至连好赌的毛病都改了。
东院的人把那副药吹的神乎其神,有病的吃一副就好了,没事人吃了能更好。
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贺楼伏城把玩着手里一块黑不溜秋的玩意,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这一块东西要是真有那般奇效就好了。
似真似换,无非梦里。
满烟的馆子,一个个躺在床上吞云吐雾,却黑的瞳孔涣散出希翼的光。
等那烟雾散去,如同仙境一般的梦也随之而散,空留下一双毫无神采的死鱼眼。
不知是何等仙境啊,引得走卒贩夫,才子佳人,但愿长醉不愿醒。
宁愿耗在那片虚无飘渺,也不肯抓住眼下一刻。
梦醒了,还是得看账本。
贺楼伏城只待了半日便走。
皇城里最近不太平,胡人和汉人之间,每日都会有那么一两件死人的事。
贺楼伏城也不想搅进去这滩浑水,却发觉有心无力。
外头已经传出了胡汉不得通婚的言语,虽然皇帝没说,后宫里也有异族的妃嫔。
但是贺楼伏城就是不放心,总是想着回去看着。
“七娘!”
贺楼伏城对着寂静冷清的院子喊了一句,盛夏酷暑,风也不愿意回他一句。
他就知道!
一眼没看住,七娘就想着离开他
怒火还没长起来,七娘不紧不慢地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公子,你回来了。”
肩上的担子轻放在地,晃出几滩水迹。
挽起的袖口露出有力的臂节,一起一落,缸里的水满得正正好。
欣长的身形缩了起来,从背后袭击了她,薄唇荡漾着自以为满意的笑容,挂在那张脸上另人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