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空,17架鹞式战机!”
“判断:西郊机场起飞,护航编队!”
“目的地未知,注意:目的地未知!”
“敌机开始滑行。”
“第二次攻击尝试进行中。”
“汇报中止。”
通话系统内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
前端裂开的军靴踩在覆雪的墙头,狠狠跺进松软的草坪,支撑着许乐的身体像道影子般快速掠过各式各样的障碍,在首都的大街小巷间穿行,他听着耳中传来的报告声,表情异常严峻。
做为帕布尔政府最强大的支持者,做为联邦军方领袖,李在道自然是最重要目标,而且因为那个至今尚不清晰的阴影,许乐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此人的警惕,所以当七组在和铁七师在和官邸艰险周旋的时候,他把自己最信任也是能力最强的同伴放在了那边。
他对老白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七组这边打的有多惨,白玉兰都不准脱离岗位,必须盯住李在道的所有动静。
收到白玉兰第一次报告后,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总统官邸,然后在宪章广场右侧坐进一辆没有标识的军车,按照耳中传来的座标,不停向那名穿着少校军装的司机指示方向。
无标识的墨绿色军车在首都街道上呼啸驶过,许乐听着耳中传来的越来越短促密集的报告声,直到最后听到枪声,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知道要阻止李在道离开已经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任务。
想到这里,他掏出怀里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用沙哑的声音对那边愤怒吼叫道:“林半山你说你能搞定宪章局,小爷我才没有管那你现在到底搞定没有马上找到李在道的座标或者直接把他轰下来如果让他跑了,你知不知道他妈的会发生什么!”
……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在道,我在追你的道上(中)
首都空港相对偏僻的I区儿童候机室内。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指着窗外,好奇地扯动母亲的衣服下摆,尖声喊道:“妈妈,快看那边,有个叔叔在打飞机”
“不准胡说!”
妈妈羞恼地捂住儿子的嘴扯进怀里,然后怯怯好奇望向窗外。
她没有发现扯开风衣的暴露狂,而是看到远处隔离网外,一个秀气的男人举着手中的枪械对着正在驶离跑道的一架飞机猛烈开火!
这不是低俗笑话集里的某个老段子,而是宪历七十六年冬末某日在首都空港真实发生的画面,真的有人在打飞机。
白玉兰拖着中弹受伤的腿,沿着隔离开网,一瘸一拐拼命向前方奔跑,手里的TP改狙不停喷吐着子弹。
每一道清脆枪声响起,在他身前二百米的丘陵平地间,不时有负责李在道安控任务的一军区特战室精锐倒下。
鲜血顺着大腿向下流淌,早已把深绿色的军裤染成深墨一片,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甚至能看到几处崩开的防弹硬陶片,但他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咬着牙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架正在逐渐加速,快要离开跑道地面的军用专机,不停开火。
迸迸迸迸!
连续密集的子弹从枪口喷吐而出,撕透隔离网,撕裂冬日跑道上的寒冽空气,狠狠地击中那架越来越快的军用专机,高速旋转携带强劲能量的弹片,偶尔能够幸运地撕扯下几片金属片。
然而距离终究还是太远,手中的狙击步枪相对着拥有护甲且体积巨大的军用专机而言,威力太小,纵使他已经拼命如斯,浑然不顾生死只求阻击,依然无法阻止那架军用专机呼啸而去!
急促喘息着向军机飞离的方向艰难又奔跑了数十米,看着军机缓慢进入高空的铅灰云层,白玉兰陷入了剧烈的失望和自责之中,愤怒地把手中沉重的狙击步枪狠狠摔到地上!
警笛声尖锐响起,十几辆警车从候机楼的方向高速驶来,无数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高音扩音器里不停重复着喊话。
距离地面约数百米的空中,十几辆联邦军方鹞式战机呼啸而过,沉默冷漠观察着地面动静,确认没有任何威胁,于是这些战机没有开火,高速上升顺着一道美妙的曲线没入云层。
被军警包围的白玉兰举起双手投降,眼睛依然望着李在道专机消失的方向,苍白的面容上满是不甘与愤怒。
……
宪章局是联邦最神秘也是最重要的机构,然而几乎没有人知道,宪章局对侵入的防御设施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般严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