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轻轻撩起秦修逸的衣袍。
他面不改色,一脸平静又疏离地看着唐阮阮。
唐阮阮微怔了一瞬,随即一笑。
“二哥,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唐阮阮神色柔和,语气却坚定:“你要说,便自己去说。”
秦修逸长眉微蹙,似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他道:“可是你赠了她食谱,她学得认真,废了好些功夫做成了送来……”
唐阮阮懂了,秦修逸是自己不忍心拒绝?
唐阮阮微微一笑,道:“我和芝心姐姐是朋友,我赠她食谱也好,我赠她胭脂水粉也罢,都是我们姑娘家的事……她愿意做给谁吃,打扮给谁看,我都管不着。”
秦修逸仿佛被噎住,表情尴尬。
唐阮阮暗道,果然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报以一笑,随即转身走了,留下秦修逸一个人伫立原地,默默叹了口气。
他的亲信秦宿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上前来问道:“公子,既然拒不掉芝心小姐的心意……何不干脆接受呢?芝心小姐对您痴心一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秦修逸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就是她太好了……如今的我,才更加配不上她,且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他漠然转身,换了个话题,问道:“人到了么?”
秦宿低声:“已经到酒庄了,公子想何时见他?”
秦修逸眸色渐冷:“去酒庄,现在就见。”
***
帝都城郊辅道上,有一处独立的院落,环境清幽,鲜为人知。
院落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知意酒庄”。
秦修逸下了马车,遂和秦宿一起进了酒庄。
他们穿过回廊,行至一个极其隐蔽的房间前,推门入内,秦宿又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放心地关了房门。
秦修逸坐在案前,秦宿立于他的身侧,面前跪着的人,是探子王田。
“见过公子!”王田拱手道。
秦修逸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之前你来信说已经查到王然与北齐勾结的事,如今怎样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田道:“公子,最近益州有变,王然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所有的线索,一下都断了。”
秦修逸蹙眉:“怎么会这样?”
王二道:“自去年公子让我去益州打探消息,我便盯上了王然,他这个人平时道貌岸然,在百姓中颇有口碑,但实际上,背地里一直和北齐的六王子有勾结。且如公子所料,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谋害了镇国公和虎啸将军,但是此事,他多少是知晓的。”
秦修逸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二道:“我自从入了王然的府邸,明面上是个小厮,可实际上他却是把我和其他人都当成杀手用的。前几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去追杀秦将军及夫人,在悬崖边上,他自己说出了镇国公和虎啸将军一事……证实了我们的揣测。”
秦修逸惊得站起:“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三弟被追杀?且父兄死于北齐和大闵内臣的阴谋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王田见秦修逸情绪激动,便也有些忐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