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回出租屋,一眼就看到站在雨幕里的江瓷,明明再走一步就是屋檐,可以遮去头顶的风雨,而他偏偏选择淋在雨里。
江瓷看着她,泪湿的目光里有怨,有恨,更多的是愤怒。
“辞哥走了,开心了,沈襄?”
沈襄并不想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扣住手臂,他把她拉到了屋檐下,屋檐的水滴下来,湿了两人的脸宠。
江瓷看着她,近距离望着,眼前的这张脸不算倾国倾城,却能将辞哥迷得团团转,甚至连失去了薄氏也不在意。
“你到底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女人?”
江瓷为薄南辞打抱不平,他太心疼辞哥了。
沈襄想解释,可又有什么用。
薄氏的确没了。
毁于薄南辞对她的信任,她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道不明。
见她抿唇不说话,江瓷气得一拳头砸到了墙上,关节处有血红随雨丝滴落到地。
“我从来没想过,辞哥会栽在你手上。”
江瓷艰难地别开脸,他克制住自己想撕了女人的冲动:
“五年前,沈氏出事,沈氏得到的所有资源都是薄氏给的。“
回头瞥了眼沈襄木然的表情,江瓷又说:
“我知道,你恨辞哥当年的绝情,恨他当年因为蓝婉月而冷落你,那时,他还没喜欢上你,也或者说,他还没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沈襄,五年前,是你自己要离开的,他一心想救你,最后,你给了他一具尸骨,痛不欲生的情况下,他如行尸走肉般期待着你的出现,若不是薄司穆,他早就不想活了,沈襄,你就真的那么恨他,恨不得他一无所有,恨不得他死?”
江瓷的话一字一句,如棒槌重重击在了沈襄心上。
将沈襄的心成碎片。
嘴里苦涩的味道,她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
“现在,他什么也没了,除了薄司穆,他真的什么也没了,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如果说五年前他伤害了你,那么,现在,他得到报应了。”
江瓷明明在笑,却感觉他说不上来的悲伤,他为薄南辞感到不值:
“如果不是因为你,辞哥不会得罪曾鸿斌,不是因为你,冷皓不会背叛辞哥,盛又庭汪越白浩,这所有的人,都与薄氏破产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所有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沈襄,你心里一清二楚。”
不论她动没动手,不论她参没参与,薄南辞的今天全都沈襄所赐。
至少,沈襄二字是祸首,也是源头。
江瓷说得特别激动,一副恨不得将她杀了的样子。
沈襄启唇,轻问:
“江瓷,请不要把我说得这样不堪,纵然我是一切的源头,是祸首,你们也不应该将人赶尽杀绝。”
呵呵。
冷瓷冷笑,他抚开额角湿漉的发丝,眼睛里泛起碎毒的亮光:
“冷皓是不是告诉你,是辞哥追杀他的?”
“难道不是吗?”
沈襄反问。
“他去爱尔兰借了钱万一的飞机,飞机坠毁,钱万一找他要钱天经地义,我是派人追杀过他,而辞哥一再交待,他不过是想把冷皓赶离深城,让他离开你而已。”
沈襄咬住唇,冷皓的声音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