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真没地方去,我可以帮你们一把。niyuedu”董馥梅并没有将陌生人带回家的意思:“把你们的身份证明给我看看,要你们说的是真的,我能借你们一点钱,购买两张去京都的火车票。”
老人们本来还奇怪董馥梅怎么会主动说要帮他们,到后面才恍然她是听到了两人之前的话。
不过这也不阻碍董馥梅是好心人的事实。
两位老人此刻是真的困难,犹豫了一下,高个老人将他们俩的身份证明拿给董馥梅看了。
一张火车票是48元,董馥梅借了10块钱,多的那四毛够两位老人吃两天饭的。这十块钱给出去,其实只是董馥梅难得发善心,想做点好事积点德,她并没有想过未来的某一天将这些钱要回来,还是两位老人坚持着要写欠条才打了一张欠条。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做了好事散了财的董馥梅心情还不错,明朗到哼哼了几首小曲,悠扬婉转的唱腔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可惜没有幸运的听众能够欣赏到。
……
有道是有善因结善果,董馥梅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心能结出怎样的善果来。
这两位老人矮的那位当年是名商人,被归类到资本家行列,而高的那位却是一名能被冠以科学家名号的教授,所教授的正是华大。
当年先出事的是资本家,教授是他的好友兼无法在一起的爱人,在人人与他割裂关系的时候他不愿意。然后他就被连累的一起打倒了,这么多年来互相坚持着走过来,他们倒是约定好了余生互相为伴,所以在能回京都时教授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跟着资本家走了。
结果资本家的儿子变卖了家产,他们搞的一时无家可归,遇上了好心人后,反变成资本家跟着教授去了京都。
教授到了京都找到了当年教导的某位学生,在如今成为了华大领导的学生的帮助下,教授返聘成为了华大的材料学教授。
在他的课上,有一名非常出色的学生,学知识快、理解能力强、还有旺盛的求知心。
关键是,她和那位帮了他们的好心肠的女士长得很像。教授查看了学生的家庭地址,惊喜的发现这名出色的学生的家庭地址正是资本家原老家地址的旁边。他断定这位同学是帮助他的好心人的家人。
本就很喜欢这位聪明的学生的教授一激动便将这位学生收为了他的学生,带着才大一的学生进到他的实验室里去参与研究工作……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六月份的时候,董馥梅收到一封来自华大的信件,她一开始认为是孩子们回的信,可是仔细一看发件人的名字陌生的很。
等看到里面用信纸夹着的10元钱,才想起她帮过的两位老人家。
按日子算,老人家怕不是一有钱就寄出了这封还债的信。只是没想到发信地址竟然是在华大。
董馥梅将10元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找出当时写的欠条,一撕两半扔进了垃圾桶,那封看过的感谢信,董馥梅想了想,放进了抽屉。
六月中旬,全国又组织了一次高考,还是全国统一卷。而且这批学生将会在今年八月底入学,只比上一届迟了半年。
董馥梅不免对孩子们有些担忧,新生这时候进去,那才读了半年的上一届怎么办呢?他们直接就升一级吗?是课程安排更紧凑了,还是干脆少学半年的知识?
周学栋周末回来的时候,董馥梅将她的疑问都问了。
周学栋道:“课程是压紧了不少。我们课程安排和他们不一样,课会上的多一点。”
赶课程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学多了也伤身。周学栋周末能回来她还能看顾到,能给他补补,远在京都的董馥梅就顾不到了。
她有些不开心,很想去京都看看。
可出远门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打证明报告就够麻烦的了。
董馥梅将自己的担忧和周显义说,周显义也只能让她放宽心,别想太多,要相信自己的孩子。
让董馥梅自己跑去京都周显义是不答应的,那么远的地方,他怎么敢放她一个人去,万一走丢了怎么办?遇上坏人了又怎么办?
董馥梅自己其实没有下定要去京都的决心,但周显义一拒绝,她心里就别扭了起来,反而更想去京都了。
只是她到底没去成,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立秋过后,她和周显义两边家里的亲戚老一辈的接连去世了好几个,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去奔两次丧。
其实也不止有老人,还有一家,按辈分该是董馥梅喊表姐的,她十八岁的小儿子失足掉进了河里没爬上来就那么去了,那一次参加的丧礼是哭声最响的,也是悲伤最浓的。他太年轻了,是最好的年纪,老人去世大家都会说是喜丧,他这个每个去吊唁的人哪个不得可惜一下英年早逝。